姑娘们写了诗词佳句,又有人作了些文章,三位师傅们虽然并未同游,但是也给姑娘们的诗文做了修改和删减,更有读过之后也兴致大发自己也提笔写了些东西的。于是等到次日回了王府的时候,林慕月的案头倒是又比本来多了几篇诗文。
梁夫人今日也来找侄女闲聊说话,看到人送来了文章来亦是拿着玻璃镜看了看,她年少待字闺中时是不打读书的,嫁入林家后还曾担忧过夫君嫌弃,但是林峻却是亲自教了妻子读书习字,当年这一对儿也是京中勋贵高门和文臣之间联姻后难得的恩爱夫妻。
“很是不错都极有灵气的,要我说人和人之间是着实不同,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去赏花后只惦记着能不能吃花糕”,梁夫人刚说话的时候还好,说了几句后却话锋一转,揶揄起了自己的侄女。
林家家风开放,花朝赏花、清明踏青还有重阳登高,出门玩乐都会带着家里这个唯一的女孩儿,林慕月的母亲汪夫人因为是长嫂有时候没法出门要去各府交际,倒是经常是林慕月的两个婶母带着她玩儿。
被婶子说了林慕月也不以为意,“这有什么,若是世上人人都是才子、才女那才是怪事,只有我们这些大俗人在才能显出这些文字呢。”
梁夫人听了笑道,“别的不说,这些歪理你总是有好些。”
林慕月虽不能作诗,但是画技这么多年却是长进了不少,女师傅们给姑娘交上来的诗文写了品评之语,她这边看过之后就在每张的空白处花了些和题的小图。
细细勾勒了线条,林慕月把笔放下之后才回婶母道,“哪里是歪理呢,婶娘看看我这图画得如何?”
起身过去看了看,梁夫人倒是不吝惜夸赞,“娘娘这图倒是传神,只是笔触不似当下时兴的样子,这花怎么也还拆得七零八落的。”
林慕月笑而不语,她这是仿照植物志的画法画的,不过听婶娘说这个画法她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儿,“这是西洋传来的画法,唔,说起这个,我还记得我带了本小时候澄俞画的册子呢,也是这种画法,我找出来给您看看。”
澄俞这个侄孙现在俨然也是个大人了,梁夫人闻言也有些好奇他小时候画的图册,“是什么样儿的东西?”
林慕月走到书柜前一边翻找一边回道,“我记得应该是他入学后画的,我看他一边读书一边习武觉得太累了,去园子的时候就想过带他一起各处逛逛,可惜这孩子做事实心眼,我看他画这些东西也和完成课业似的,于是后来就只带着他玩儿我自己画给他看,他亲笔画的我只存下了这一本。”
徐瑞卿当初虽然不算是个全然的严父,但是对着澄俞这个儿子内心中是寄予厚望的,于是对着他的课业要求算是高的,林慕月虽然想带着儿子做点什么启发一下他对于自然科学的兴趣,但是后来看着儿子每日太忙碌也就算了。
林慕月自己的书柜杂七杂八的书不少,她翻了一会儿才抽出来一本硬壳包装看起来像是什么巨著似的书,“找到了就是这一本。”
接过书梁夫人翻开看了看,“画的倒是不错,就是这字一看就是小孩子写的呢。”
看着这本书林慕月也有些怀念,她摸了摸上面的字说道,“看着这本书才发觉也有些怀念那个时候,澄俞现在是越来越忙啦。”
梁夫人听到她这么说有点担心侄女难过,于是把书放到了书案上自己拍了拍林慕月的手,“这孩子孝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