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窜的恶意在这封闭空间内无处遁形。
此时此刻,不断有人从她身边跑过去。
被困在这地下的人们惊恐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而那些死去灵魂的哭嚎也零散漂浮在空气中。
她肉眼可见那些颜色不一的小小灵魂惨叫着升上天空, 发散的意念四处飘荡。
【救命, 救救我......】
【我已经死掉了吗?】
【还想回去见到爸爸妈妈啊.....】
【要是不来这里就好了.....】
【好痛, 好痛——】
【我还有好多想要完成的事情, 我还不想就这么消失——】
身侧被咒术击中或波及而化为血雾的生命源源不断;脚下的瓷砖铺满粘稠的鲜血, 一直流下站台。
“五条悟——!!!”
她听见了一个陌生而嘶哑的声音正竭尽全力叫喊着,带着失序的慌乱。
不远处的人群中一个长着火山头脑袋的咒灵一跃而起,像是在躲避着什么可怖的敌人急速后退,随后与她对上了视线。
那一瞬间, 她看见咒灵开始露出笑容,像是找到了什么令它能摆脱现有麻烦的答案。
它抬起手来,手心的空气开始扭曲。
宛如山洪一样来势浩荡的滚烫岩浆伴随着足以能在一瞬间将人蒸发的热气向她所在的地方喷发!
身后同步传来孩子惊恐的尖叫与成人哭喊的声音,光之战士刚要躲开的脚步再度停下。
她迎向了那一片大范围无差别攻击的灼眼岩浆。
*
*
岩浆一瞬间湮没了少女及其身后的人群。
咒灵用那唯一一只眼睛向下睥睨着熊熊燃烧着的一切。
[不错嘛,能想到这样的办法?不过,我想这种程度应该还不能动摇他。]
它的脑海里响起了女人从容的声音。
[还需要再争取一下时间。漏瑚。]
[之后即使是被五条悟处理到只剩脑袋,我也有办法再治愈你, 所以,赴死吧。]
咒灵再度转身, 看向因自己的攻击而停下了动作,站在奔逃的人群中死死盯着它的白发青年。
男人浑身散发着止不住的戾气与杀意,那双苍蓝色的眼睛注视过来时令它下意识浑身颤栗。
强压着从心底诞生的恐惧, 漏瑚预判了片刻当前的局势。
当下花御已经被彻底祓除、胀相身受重伤, 仍然在接受着同盟者那所谓的【治疗】。
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然后它袭击了那一片还没来得及逃走的人群。
它像是把这样威胁的行为视作救命稻草,再度伸手对向另一处的人群, “看好了,五条悟!若是你再轻举妄动一下.......”
“就怎样?”男人不轻不重地接了他的话,表情冷漠,“想转移我注意力?好啊。既然这么主动,那第二个死的就你了。”
他向前大踏步走了过去,却在漏瑚越发惊恐的眼神中又停下了脚步。
那无限膨胀的杀意与死气在青年的眼睛里似乎淡化了一瞬。
“啊。”它听见青年似乎染上了些笑意的声音,“......现在好像不需要我动手了。”
咒灵一下变得茫然起来。
他不太能理解这名被同盟者定义为【冷酷】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