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麦道:“老?师,昨晚的事情,我没有仔细对我阿耶和娘亲讲,只讲了一点点,他们就吓坏了。”
徐清麦秒懂:“行,我也不会和他们讲太多的。”
她看了一下跟着?的那?位药童,以为自己猜到了真相:“这是你家里不放心,让他来?陪你?”
刘若贤却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声音有些小:“不是。老?师,今天可以带他也去看看吗?”
徐清麦有些讶异,她看向那?个叫做莫惊春的青年。
莫惊春有些紧张,一开始说起话来?都?有点磕磕绊绊:“小子见过徐大?夫……我只是随口?一说想要去看一看,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您千万别怪刘娘子。”
徐清麦觉得他很眼熟:“你是不是当过我的助手?”
莫惊春点了点头:“就王树那?次。”
“对!”徐清麦想了起来?,当时除了刘若贤与周自衡之外,他也在场,而且表现也不错,虽然后来?吐了但是整体还是很镇定的。
她问莫惊春:“你对这个感兴趣?”
莫惊春腼腆一笑:“就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徐清麦眼睛一亮,感兴趣好啊!其实当时她也对他感兴趣——自己的团队正缺人呢——不过想着?他是知春堂的人,不知道有没有拜刘守仁为师,而且后面?几次没见到他,这才淡了心思。
她当即答应下来?:“行啊,那?就一起去呗。”
尸首放在了县衙的仵作房。
和后世的法医验尸房不同,这边的仵作房低矮阴暗不透风,大?概是因为从事这一职业的人是被现今社会所看不起的。他们总是与“死亡”、“尸体”这样?的词语联系在一起,在人们的认知里,这寓意着?不详。
李崇义亲自带她们过去,县尉也来?了。从县尉热情的态度来?看,李崇义最近和县衙中人的关系处得还不错。因此,即使在徐清麦提出来?屋子里光线不好,可不可以在小院子里进行解剖的时候,县尉的脸色虽然僵了僵,但依然一口?答应下来?。
这件事情说出去还是有些惊世骇俗,因此李崇义直接清了场,严禁闲杂人等靠近。他原本还想让仵作也出去,但是仵作也想看看传说中能开腹取胆的徐娘子到底是如?何?解剖的,腆着?脸求情,这才留了下来?。
孙思邈和刘神威站在一侧。
刘神威今天的重要任务就是描绘出一幅真实的五脏图,然后到时候会寄过去给之前认识的并?且留下了联系地址的几位名医。
孙思邈笑道:“若是被钱浏阳和姚菩提知道了,怕是要跳脚。”
徐清麦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也觉得可乐。
不过,在尸首被抬出来?后,她就变得严肃起来?。
“不管他是谁,因为什么?而死,生前做了什么?事情,”她看向那?具尸体,正色对刘若贤道,“但如?今,他躺在这里总归是为了促进医学的发展。该有的敬意还是要有。待会儿,拿出你最大?的认真和专注来?对待他,不得轻侮、戏弄。”
在后世的解剖课上,医学生们都?会在老?师的带领下对自愿献出遗体的大?体老?师们默哀、鞠躬,以感谢他们做出的奉献。这一次,性质不同,徐清麦去掉了这个流程。但是,对尸首的最起码的尊重还是得有。
刘若贤已经换上了徐清麦给她的一次性手套,她认真的应下:“我明白了,老?师您放心。”
在旁看着?的县尉听了这番话后在心中默默的点头,之前的忧虑与隐藏的不满也淡去不少。
徐清麦看了一下天色和太阳的位置,预估了一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