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疡医也的确已经不合时宜……”
这样的争论也听?得在旁边偷听?的侯远道大开眼界。
他羞愧于自己对?于医学的浅薄理?解,有心想要?上去与这些人结识一番,但又自惭形秽。同时,他又震惊于竟然有人打算摘除患者的胆子。
这真的是大夫可以做到的吗?这就是那所?谓的“外科”?
侯远道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回到家后,他的小舅子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也是个混不吝,骂骂咧咧:“我?姐姐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个怂包!你去那园子外面守着不就行了,若是真抹不开面子,便老老实实的放下,天天长吁短叹的,想去又不敢,还老扯着我?一天到晚的在那酒坊里蹲着。”
他都嫌烦。
侯远道若是平时被他这样骂早就跳脚了,非得好好教训他一场不可,但这次他却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半晌之后,他才抬起头,咬牙道:“行,那明日我?就去外边守着!”
他不甘心一辈子就当一个只知?低头混日子,面对?街坊邻居们的疾病束手无策的草头医。
……
江宁县。
申时一到,手工皂工坊就响起了铛铛铛的清脆钟声。这是为了提醒大家准时下工——尤其是那几?个善堂的孩子,如果错过?时辰可能就赶不上城门关闭的时间,那就要?露宿野外了。因此,周自衡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座小铜钟交给赵阿眉。
赵阿眉为它制定了几?个特定的响声机制,比如响三声是上工,一般只在早上与用完午膳后;而响六声是下工,只在下午申时。还有其他比如两?短一长,两?长一短,也分别代表了不同的意思。
实行了大半个月之后,工坊里所?有的人都已经对?此非常熟稔。听?到这个钟声后,原本还在干活的人都停了下来,有的开始收拾东西,有的则打算把手头上的事情先?做完。
黄娘子和?冯婶子说说笑笑。
赵阿眉守在门口,检查每个人的褡裢和?袖袋,防止有人偷带手工皂出去——之前已经有这样的例子,为此赵阿眉不得不辞退了三个人,甚至还报了官。因为她们偷拿得实在是太多了。
这样雷厉风行的整治过?两?次之后,这些从东山渡小镇上招过?来的杂役妇人们终于知?道了规矩,整个作坊内的运作也终于变得平稳起来。
“赵管事辛苦了。”黄娘子对?赵阿眉道。
赵阿眉对?她笑了笑:“明日见。”
她对?黄娘子的印象还不错,力气?大不偷懒,虽然看着健壮,甚至有些粗蛮,但其实为人处世很有经验,做事很有一套。说起来,最近她好像和?冯婶子处得不错。
黄娘子出来后,慢慢的走到了镇上,回到了自己的家。
家中早有人在等?候,是一位带着幞头的有着精明相的老者,穿着绸衣,其讲究的衣着和?黄家破旧朴素的环境显然很不搭。
“管事。”黄娘子见到他后,恭敬的喊道。
那老者问:“今日如何?”
黄娘子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我?已经与那冯婶子搭上了线,我?看得出来她正在犹豫,不过?相信她很快就会想通的。”
她向老者汇报今日的动?向。
今日下午,整个搅拌房里又只剩下她与冯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