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盛瑶。
厉峥最先生在心头的是沉重?的心疼。
如老大夫所说,盛瑶自?己也?应是知晓此事,她的家?人也?同样知晓。
头一次知晓时,她该有多难过。
现在呢,她也?仍为自?己的身体而感到惋惜和痛苦吗?
对厉峥而言,莫说是否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在遇到盛瑶之?前,他甚至从未想过安家?。
漂泊,奔波,危机四伏居无定所。
这并非他一定要选择的道路,但他无所谓道路。
若没有遇见盛瑶,就这么奔波一辈子也?无所谓。
可现在却不?同了。
他想要安定,想要成家?,想要和盛瑶在一起。
若往后余生他的夫人是盛瑶,他为此做断子绝孙的准备又有何不?可。
老大夫仍是震惊,也?完全不?能理解厉峥的决定。
他皱着眉头道:“她的病是生来就带的,你?一个没事人,瞎掺和什么。”
“那也?不?能置她的安危于?不?顾。”
盛家?为盛瑶挑选那名男子也?的确能够让盛瑶安然无恙。
他们不?会有亲密的关系,盛瑶也?不?会因?孕育而有生命危险。
如此情况,寻常男子还的确比不?上那人。
但无关比较,厉峥本就不?可能放弃盛瑶。
他既要从这桩离谱的误会中重?新争取到她,就需得为往后斩草除根,才能完全安心。
这个决定生得突然,也?并未经过理智的思考。
但饶是如此,厉峥也?坚定自?己定是会这样去做。
老大夫见状重?重?地叹了口气:“别说胡话了,这事还可再从长计议,那姑娘的身子也?并非完全没有法子调理。”
“如何调理?”
“倒是需得一些时间,也?需得吃些苦头,少则几月,多则几年,你?这时常奔波在外的,怕是也?不?得闲叫她长久待在云城,叫我替她细细调理,所以?我方才便未提此事,哪知你?这小子竟不?惜让自?己断子绝孙。”
这般说法并未叫厉峥满意。
花时间无所谓,可叫盛瑶吃苦头他却舍不?得。
厉峥绷着嘴角不?说话,似是在权衡此事的可行性。
老大夫挑了挑眉,褪去了医者的严肃,倒只像是个普通的长辈,问道:“就真这么喜欢她?”
这个问题便不?再需要思考。
厉峥坦然应声?:“嗯,很喜欢。”
不?光喜欢,还急得团团转。
各方面?的压力迫使他不?得不?尽快将一切有可能威胁到他们之?间关系的问题解决掉。
向她坦白一切,向她提亲。
向她和她的家?人证明,他也?是能够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
仅是将他们当真成婚的画面?在脑海中模糊闪过一瞬,就激荡起心头一片涟漪,期待又难耐,酸胀且酥麻。
老大夫轻哼一声?,但这回却能听得出?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喜色。
“谁此前还信誓旦旦同我说,这辈子都不?会有喜欢的人,我记得,好像就一年前吧?”
厉峥:“……咳,林叔,抓药,她还在外面?等我。”
老大夫扬起唇角转身又在柜子里拿出?了几味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