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年从许应的话里听出点言外之意,失笑道:“我平时不用。”
“你平时不用吗?”许应有点小惊讶。
印象里他和傅律师每次见面对方都会用香水,“我以为用香水是你的习惯。”
“没有。”傅律师一本正经地说:“我用香水只是为了引起许老师的注意而已,显然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这人在婚后、现在他们姑且算是婚后了——婚后傅律师虽然依旧和之前一样直白,但这份直白里面又多了点嚣张和肆无忌惮的感觉,正在一点一点地打破他原本的进退有度,愈发让人难以招架。
许应咳了声,没有说话。
“许老师好像不用香水?”傅朝年忽然向他靠近了些,脑袋凑到他颈侧嗅了嗅,“我没闻到过。”
他也没在许应家里见到过。
许应偏头让了他一下,“工作不方便。”
“大学老师不让用吗?”
“这个没有要求。”许应解释说:“我平时不在学校的时候都要去医院,小动物对味道比较敏感。”
傅朝年懂了,他盯着许应的脸,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微动,“但许老师现在不在医院,要不要用下试试看?”
人类对没有尝试过的新鲜事物总是会不可避免地充满好奇,许应也不例外,他抬眼问:“试哪个,和你一样的吗?”
傅律师没说话,从架子上选了一瓶打开,滴在许应的手腕内侧。许应低头闻了闻,闻到了一点柔和的花香,和似有若无的草木香。
感觉像是夏末秋初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路边树上的花瓣纷纷飘落随风飘舞,将孤零零一个人走在路上的行人一点一点包裹,十分温柔的、轻声细语地与他作伴。
许应无法准确地形容,但如果有人用了这款香水,他应该都会觉得那个人就是温柔本身。
傅律师问他感觉怎么样,他轻声说:“很好闻。”
傅律师也拉过他的手腕轻嗅,温热的鼻息因此喷薄在许应皮肤上,许应听到他说:“很适合许老师。”
许应觉得稀奇。
那么多人都说他冷淡,只有傅律师在说他温柔。
许应很开心。
他看到傅律师也在手腕上滴了一滴,然后两只手腕交互揉开……许应以为傅律师也想用,但没想到下一秒傅律师却向他靠得更近,抬起手将沾了花香的手腕贴在颈侧的皮肤上,轻轻点了两下。
许应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下,身体有点僵硬,没敢动。
他几乎是被傅律师拥抱在怀,但又很不一样。因为他和傅律师的身体还保持着那么一点点微妙的距离,他能感受到那双存在感异常强烈的那双手在他颈侧缓缓移动,贴着他的动脉,最后停留在他的脸颊上。
傅朝年轻轻捧着许应的脸,指腹在他嘴角按了下,轻笑一声,垂眸望着他。
许应呼吸凝滞,睫毛更快地扑扇了两下,心脏仿佛要跳出来。
然后,傅律师的五官轮廓在他眼里逐渐靠近,放大……许应下意识闭上了眼。
然而傅律师却突然脑袋一偏,温热柔软的嘴唇也只是轻轻擦过他的耳边,这人俯身将脸更深入更亲密地埋进他的颈窝,蛊惑人心的嗓音响在耳畔,“许老师现在闻起来…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