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莫这才放下了手,问出了自己可能有些愚蠢的问题。
“就没有中立的吗?”
流花澄海却俏皮的笑了笑,“好问题,这朝堂上就没有中立的人吗?不过我们不如把这个问题换成,这朝堂上,就没有追随布里克陛下的人吗?”
这两个问题看似不同,却也在一定程度上有所联系,但更容易理顺其中的弯弯绕绕。
泊莫点头,“有吗?”
“当然是有的。”流花澄海从未这么清晰的给谁掰扯过着皇室的隐秘,其实泊莫也没感觉错,要是这话被布里克听去了,她就危险了。
但谁让她有这个自信呢?
“可既然是追随布里克陛下的人,那自然是听从布里克陛下的旨意,你猜这朝堂的党派之争,有没有陛下默许的缘故在其中呢?”
是啊,如果陛下真的厌恶立王储的事情,又怎么会让两派王子党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
说不定这其中就有布里克安排进去煽风点火的人。
见泊莫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流花澄海很是满意,“现在,我们再回到之前的那个问题,这朝堂上,就没有中立的人吗?”
当然有,但即使有,也不敢说出来。
这皇室里哪有什么真正清高的人,真有都远离皇室去了,这里的腌臜只多不少。
这些人所谓的中立其实都是投机,不过是不愿过早的将鸡蛋放在篮子里,生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在布里克的眼中,中立的人反而更加可恨。
布里克和她一样,也不相信在这朝堂之上,有真正清白的人。
“说清楚大形势,我们再说其中规模最小,隐藏最深,又偏偏是对我们影响最大的一部分。”
泊莫吞了口唾沫,心中似乎有了一个答案。
流花澄海缓缓吐出那个人的名字。
“格斯亲王。”
——
已经去世整整十年的格斯亲王,为什么也会在如今的朝堂上,占据一席之地呢?
这当然要从十多二十年前说起。
那时的布里克刚登基不久,是在自己的幕僚和格斯亲王的帮助下才站稳脚跟的。他与格斯一母同胞,能够站稳脚跟也不容易,所以最初特别的疼爱这个弟弟。
“那时候布里克与格斯有多要好呢?不说逢年过节,就是遇见了什么高兴的事情,都会让格斯去伴驾,两人不醉不归。”
流花澄海就算没亲眼见过两人抵足而眠的‘甜蜜’时期,也能从宫廷里的老人们听来这些故事。
但好景不长。
“当今最有权势的宰相叫阿塔什·布莱尼亚,是布里克陛下王储时期就在的幕僚,很早以前更是陛下的伴读,能走到今天他是功不可没的。”
泊莫点头,但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流花澄海就知道他根本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当初主张留下倪蓝,并借他试探倪家,并且为彼岸尽头牵线搭桥的人,就是他啊。”
泊莫这才猛地想起,倪蓝最初进入兰斯特,正是皇室将他送来的。
原来背后之人,是这个叫阿塔什的宰相。
“想起来了。”
流花澄海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