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般交颈私语。
安朗感觉到他们的姿势有些许怪异。
他疑惑不解,有哪只雄虫能有这么长的脖子?
下一刻,黑皮男人侧过身来,安朗看见原本是修长手指的地方变成了黑色的刀刃。
白皮少年的头还被他捧着,只是脖子之下却没了根基。
随着男人的动作,那具没了头身体也失去支撑般倒下。
喷涌而出的鲜血甚至溅到了安朗的脸上。
旖旎的情事变成了犯罪现场。
他惊恐地尖叫出声,再也顾不得藏身,连滚带爬地往门口跑去,并命令身旁的两只雌虫杀掉凶手。
两人一动未动。
最后的视角是一对尖锐的、巨大的螯牙。
“艹!!!”
安朗猛地睁开双眼,就对上一双暗红色的眼睛。
他还没从噩梦带来的惊惧中醒过来就又被吓得惨叫一声。
“殿下!”
灯被打开了。
兰修惊恐又担忧的模样映入他的眼帘。
那双在黑暗中显得冰冷又邪肆的红瞳此刻亮晶晶的,看起来像无害的小兔子。
“哦,是你呀……”安朗终于把这口气喘平了,他抹了一把脸,“不好意思做噩梦了。”
为了治疗兰修的腺体,安朗听从了医生的建议让他搬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反正他高中也住过宿舍,房间里多一张床对他影响不大。
兰修并不多话,他为安朗端了杯水来。
安朗注意到他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圈银色的手镯。
“这手镯还挺好看的。”
他随口说道,就见兰修有些害羞地拢起了袖子。
“快睡吧,还早着呢。”安朗催着兰修回到床上,伸手关了灯。
没一会儿,他便又沉入梦乡之中。
兰修无声无息地站在他床前。
他摸着自己手腕上的银镯,神色不明地注视着床上酣睡的雄虫。
片刻后,隔壁传来轻微的声音。
想必是终陶已经被方才的动静吵醒。
他又回到了自己床上,红色的眼睛隐没在黑暗之中。
——
兰修是一个极度乖顺又胆小的孩子。
白天他任劳任怨地跟着安朗去上课,即使听不太懂也很认真地记着笔记,下午回到宫殿后还自动担任起扫洒的工作。
托他的福,安朗殿中的侍者都少了好几个。
他实在不喜欢在转角的时候看见一双双发光的眼睛。
“我是什么长的很吓人的虫吗?为什么都这么多天了兰修还是不肯多靠近我啊?”
安朗一手转着笔,一手支棱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