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要信守诺言。”
姜远全身一僵,血液都仿佛停滞一般,而后陈述的手一松。
姜远看见陈述迈步朝里面走去,越来越黑,看不清身影,只剩下闷沉的脚步声。姜远无力地靠着门,脑子浑然一团浆糊。
“啪”地一声,远处一团刺眼的白光亮起。
陈述打开了一个落地灯,而后姜远看见陈述冷冷觑着自己,齿间咬出一个字,“滚!”
毫无尊严地低下了头,姜远掐着自己,逼迫自己恢复冷静,可姜远还是仿佛行尸走肉一般,麻木迟钝地打开门走了。
不知走了多久,姜远恍然一愣,而后他靠着一棵树,抽出一根烟点上,劣质香烟的浓烈辛辣,让姜远恢复了一点清醒,他宛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答应的事又不能做到,像个逃兵。
如果早知道做不到,又何必答应,让陈述不悦,又让自己痛苦。
姜远想后悔,但想了想住在VIP病房的母亲,和姜清脸上的笑容,自己毕竟得到了许多,好像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又有什么可后悔的。
而且,人生从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两天后,法院通过了申诉,并下达了保护令,姜清这才终于敢过来看吴英秀。
病房里,姜清默默转了一圈,又看了一眼熟睡的母亲,而后坐在了姜远的对面。
“姜远,你实话告诉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姜远正翻着一本书,听到这话,眼眸颤了一下,而后看向姜清道:“姐,你在说什么?”
姜清眼神扫了一眼病房,又看向姜远,“这病房不便宜吧,请律师也要花钱,他借钱给你,还给你安排这些,那个陈总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他帮人帮到这个地位,不像是什么都不要的。姜远,姐不傻,那么多年没有联系的高中同学不可能做到这个份儿上,何况人家大老板的身份,为什么要和咱这样的普通人牵连上?咱能给人家什么?平白无故做这些,人家图什么呢?”
姜远心虚地呼吸一滞。
姜清紧紧盯着姜远,似乎想要看穿什么,“姜远,你是不是跟那个陈总做什么坏事了?姜远,违法乱纪的事不能干,委屈自己的事也不能干,你可不能瞒着我!”
姜远的蓦地一紧,这一步已经踏出去了,再也无法回头,说了又有什么用?
姜远捏紧了书页,装出无事的样子,轻轻笑了笑,“姐,你想什么呢,没有。”
姜清明显不信,“没有?就因为高中的友谊,他就能这样?”
姜远咬了咬牙,才又开口,“因为高中他溺过水,我恰好救了他。”
姜清愣了一下,又拧眉道:“你不是不会游泳吗?夏天去河里捞鱼,你每次都不肯下去。”
姜远撒谎道:“我找的借口,因为河里脏,我不想下去。”
姜清还是有些怀疑,“真的?姜远,没有其他了?”
姜远看着姜清,努力装出镇定自然的样子,“真的,姐,我没有骗你。”
姜清似乎松了口气,低声喃喃道:“那就好。”
这几天,陈述都没有联系姜远,也没有让姜远继续接送他,姜远心里觉得歉疚,他知道陈述生气了,也不会一时气消。
可这种事情,这种尴尬的关系,姜远连道歉都很难再次开口。
今天,姜远正坐在病床前给吴英秀剥橘子,忽然听见敲门声,姜远心里一愣,忙起身去开门,打开门,来人却是周峰。
姜远松了口气,又莫名有点失落。
“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