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呢。姜远,陈述还等着你呢。”
张姨抬手招呼姜远,但在这愉快的氛围里,姜远面上却阴沉沉的,没有带上一丝微笑,也不说话,只是盯着陈述看。
张姨忽然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她默默扫了这两人一眼,而后笑道:“你们还有事吧?你们先聊,我先走了。姜远,你要有事,马上喊我就成。”
“好,谢谢张姨。”姜远缓了一下语气,看着张姨离开的背影。
而后目光沉沉地盯着陈述,“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又找到我家里?”
陈述笑了笑,故意带上一丝委屈的申诉,“姜远,我可是等了你一上午,你就这个态度?”
姜远没有退让,他知道陈述绝对是有备而来,心思不正。
“陈述!”姜远又重复了一遍,“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述走近了一点,“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让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姜远眉头一蹙,毫不客气地开口,“陈述,我已经拒绝很多次了!你为什么非要盯着我?”
陈述勾起唇角,不急不躁,只是轻轻挑了下眉,“所以,你又要拒绝我?看来你还没有认清现实,姜远,在拒绝别人前,最好先考虑一下自己的情况。”
姜远不解地看着陈述。
陈述这才开口,“我听说你姐夫欠了别人两百多万,还家暴酗/酒,如今追债人已经堵到家门口了,要求你三天内必须还清三分之一的欠款,否则就要起诉你们。如果还不上,你姐就要面临坐牢的可能。但现在,你姐夫不知道逃到哪儿了,而你现在还背着你父亲的债款,又刚失去工作,根本没有办法处理现在的局面。”
听着陈述直白残忍地剖析自己的情况,姜远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感觉这一字一句都宛如击打在胸口。
“你调查我?”
陈述自然地否认道:“在小镇里,这是秘密吗?打听一下不就都知道了吗?”
可不一样,郭鹏宇家暴的事,她姐姐瞒的很好,周围邻居都无人知情,连姜远都不知道,而姜远失去工作的事,他还没有告诉过其他人,陈述又是怎么打听出来的?
但姜远不想再纠结这个。
“这与你无关。”姜远语气冷硬。
陈述却依然游刃有余地看着姜远,“但姜远,我敢确保,这件事只有我能帮得了你。”
“还是说,你打算就这样放弃了?那你可曾想过,如果真被告上法庭,那你姐姐怎么办?如果你姐姐真去坐牢,那你姐姐的孩子怎么办?姜远,你难道忍心让他们受苦?”
姜远看着陈述,似乎在隐忍什么,但好像正中其内心,所以姜远一语不发。
“姜远,但只要你答应我的提议。我可以立即帮你把你和你姐姐的债务平了,找最好的律师帮你姐姐离婚,争取她孩子的抚养权,给他们提供最好的生活条件,而你母亲我也会找最好的医院安置她,而你,姜远,只要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的。所以,当我的情人可绝对不亏,姜远,你确定还要再拒绝我?”
姜远沉默着垂下眼眸,拳头紧握,指尖狠狠掐进肉里,可这疼痛远远不够,因为内心的纠结痛苦比这些更加猛烈沉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姜远陷入无尽的黑暗中,自尊和绝望四处碰壁,互相纠打,无形的疼痛席卷全身,却又无力挣脱,好像无数的线紧紧束缚着心脏,姜远快喘不过气来,却找不到线的源头。
陈述唇角勾起一丝笑容。沉默就代表犹豫,犹豫就代表有机会。
没关系,陈述很有耐心,他已经等了一上午,不介意再等一会儿,或者说,只要姜远可以答应,让再等一个月,他也是愿意的。
且这次陈述势在必得。
他已摸清了姜远的软肋。姜远可以委屈自己,但绝不会委屈家人,他并不是个自私的人,他的责任感使他愿意放弃前途,埋头苦干十一年,那么,这次,陈述赌他会再次为了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