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男人立即去拉扯姜清,逼迫她松手。
措不及防,右右直接一口狠狠咬到那男人的手腕,那男人痛叫一声,松开了手,捂着手又要去踢右右,姜清忙抱住右右,局势顿时混乱一片。
动静太大,也正好是下班时间,不少人围了过来看热闹。
此时,姜远刚从厂里骑车出来,这条路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他只是偶然一瞥,便看见了狼狈倒在地上的姜清。
姜远心一惊,扔下车就冲了过来。
“你们怎么打人!”姜远忙推开那两个男人,把姜清和右右护在身后,扭头看了眼姜清脸上的伤,语气顿时冷戾起来。
“我们可没打人!她脸上本来就有伤!是她欠钱不还,还养了个会咬人的狗儿子!”被咬的男人恶狠狠地争辩,而后又打量起姜远,“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她弟弟!欠钱?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那男人冷笑一声,“白纸黑字,两百多万!现在到期了,是你姐赖账,不肯还钱!”
“两百多万?”姜远震惊地看向姜清,“姐,怎么回事?”
对上弟弟难以置信的目光,姜清不受控制地流下了眼泪,“是你姐夫,他去赌了……”
“所以,过年他不在家,就是去赌了?”
姜清没有说话,只是流泪,算是默认。
“为什么不告诉我?!”姜远心里一痛,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再次砸中了他。姜远忽然冒出深深的悲哀,又是赌/博,这次的数目比他父亲曾经欠下的钱还要多,他怎么还的起,他是拿命也还不起啊。
他们家是和赌/博欠债过不去了吗?
姜远很想现在扭头就走,像当年的父亲一样,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就什么都不用管了,但姜远从来不是冲动的人,他只是默默掐了自己一把,他知道,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崩溃,他必须逼迫自己保持冷静。
“这是赌/博欠债,法律上不生效,就算你们要讨债,也该去找签字的人,而不是在这里欺负女人和孩子。”
那男人冷笑一声,“对啊,就是找签字的人,你姐也签字了,我们可是合法追债,不信你问她。”
姜远再次看向姜清。
姜清委屈又悲愤,声音颤巍巍的,不敢直视姜远的眼睛,“是他逼我签的……”
姜远的心沉了又沉,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他怎么又被逼到如此境地?他姐姐摊上一个爱赌的父亲,怎么又逃不过一个爱赌的丈夫?他为他姐姐感到悲哀,为自己感到心累,可憎恨命运需要力气,他已经失去一切痛苦悲愤的力气和自由了。
此时,看热闹的人群外,一辆豪车停在不远处的路边。
陈述坐在车里,点着烟,静静看着这一幕。
此时,姜远脸上的无力震惊和痛苦纠结,都无比清晰地落在陈述的眼睛里。
陈述欣赏着姜远狼狈不堪的一幕,默默等待着某一刻姜远向他低头,心情忍不住微微愉悦起来。他不信姜远是个没有私心、无坚不摧的圣人,濒临崩溃前,生物的求生本能会使一个人放弃一切底线,拼命抓住救命稻草。那么姜远迟早会主动自愿地走入他的网中。
戏已经上场了,后面的剧情自然不能免俗,也就没什么意思。陈述掐了烟,启动车子,要准备离开。
……
姜远看向那两个男人,目光死寂如水,“你们想怎么办吧?”
那两个男人露出得意的笑容,“很简单,还钱啊,我们也不为难你们,三天内,先还三分之一。”
姜远眉头一拧,咬了咬牙,“你们是要逼死人?!”
那个被咬的男人立即张牙舞爪地靠过来,“你们不还钱还有理了!我们可以把你们告上法庭,你们等着坐/牢吧!”
姜远忍了又忍,深深呼吸了一下,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