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怔了一下,随即低笑起来:“在撒娇么?”
你闭上眼睛往他怀里缩了缩,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他搂紧你,温热的手掌在你脊背上一下一下顺着:“行。回家就好了。”
你吸了吸鼻子,闻到了被泥土沾湿的乌木沉香,全身心放松下来,沉入了半睡半醒的昏迷。
身体已完全疲惫睡去,神思却还留有一线清明。透过那一线清明,皮肤上的所有触感都清晰无比。你感觉谢问东不时探探你的额头,揉揉你的眉心和额角,不时捏一捏你的肩膀和手臂,为你放松,不时揉揉你的肚子,另一只手臂始终稳定地搂着你的腰身,消弭掉本就几不可感的颠簸。
一个半小时后,你回到了家。
谢问东去浴室放水,你在客厅和盼盼说话,它闻着你身上的血腥味,焦急地汪汪叫,围着你转圈。
半岁的萨摩耶已经有了成年狗的模样,雪白的毛发茂密,体型很大。它不停用鼻子蹭你的脖子,热乎乎的舌头一下一下舔着你的手指。
你摸了摸它的头,轻声道:“爸爸没事,吓着你了,对不起。”
盼盼汪了一声,扫帚似的大尾巴甩得溜圆。
你笑了一下,说:“明天带你去溜溜。”
“明天恐怕不行,你烧得有点厉害,需要休养几天。”谢问东从浴室出来,“来,洗澡。”
你背靠着沙发腿儿坐在地上,不动弹也不语,仰头看着他。发烧令你双目发热,连呼吸都带着有气无力。
谢问东在你面前蹲下,眼带无奈,随后他很轻地叹了口气,开始解你的衣服和裤子,推着你进了浴缸。
你依然虚弱又疲累得不想动弹。
他开始为你洗澡,仔细地用毛巾擦去手臂上的血迹与泥污。已经凝结的血迹自小腹一路蔓延至腿间,他一点一点为你洗去,不时拍拍你的大腿内侧,让你放松。你仰头靠在浴缸边缘,感受着他的手指穿插在发丝之间,洗去沙子与泥点。
很快,你被裹入了柔软温暖的睡衣,又被塞入了暖和的被窝。谢问东很快地冲了个澡,拿了你衣柜里的衣服穿,而后你感觉床微微下陷,他坐在床沿,为你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他动作轻柔地用棉签涂抹碘酒:“疼就说。”
你摇了摇头,发烧钝化了你的感知,你的意识里只是模模糊糊的一片。
他又说:“医生马上过来打针,先别睡。”
你嗯了一声。
盼盼乖巧地趴在床的另一侧,不时舔舔前爪,不时闻闻你。每次它靠近,谢问东就警告地盯它一眼,它就委委屈屈地冲你小声汪汪叫。
谢问东处理完伤口,为你掖了掖被子,问:“宝贝,还有哪里难受么?”
你按了按被子里暖乎乎的热水袋,说:“不可以叫宝贝。”
“好的。”谢问东从善如流,“宝宝。”
你含糊地笑了一下,打了个呵欠,眼皮重如千钧。
“困就睡吧。”谢问东说,“医生到了我再叫你。”
你困顿地点了点头,裹紧被子侧躺着,迷迷糊糊地问:“可以抱么?”
身后的床微微下陷,一双手臂环过你的腰身,后背贴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低沉的声音响在你的耳侧:“睡吧。”
今晚你已经撒娇太多次,暴露了太多脆弱与娇气,后知后觉地羞愧起来,羞得耳朵发烫。你将脸埋入被子,闷声道:“我在叫多吉。”
“多吉是谁?”腰上的手臂一顿,随即收紧。
你说:“多吉是一只威风凛凛的藏獒,很帅气,毛毛很暖和。”
“哦。”搂在你腰间的手臂放松了。
他又说:“汪。”
第87章
很快,医生过来了。
你烧得迷迷糊糊,世界隔着层纱,隐隐约约的谈话声飘入你的耳朵。
“怎么样?”
“39度8,先打针吧,我再开药。”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