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你说服了。
于是乎,在繁华的上海,陈知玉带着你流窜于偏僻的东街西巷,终于找到了一家地道的馄饨店。你吃得开开心心。
将暮未暮之时,他带你去坐黄浦江的轮渡。
“一定要跑得很快,才能抢到座位!”等待上船时,他告诉你。
可说了也是白说。
你被人群的洪流冲得找不着东西南北,等回过神来,船舱里已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一只手从角落举起向你挥动:“宝贝,这里!”
你艰难地挤过去,惊愕地发现陈知玉竟然抢到了靠窗的位置。算算时间,他跑到窗边时,你才将将跨了两步——明明你们是同一起跑线、同时出发。
你满头黑线,顿时又回忆起补考了三次的体育课,靠着他帮你作弊才及格的1000米长跑。
陈知玉哈哈大笑:“我不是叫你跑快点嘛!”
你无言以对:“我没有经验。”
抢座位这件事,他向来都很有经验。如同那年的北京,他抢到了唯一的地铁空位,让你坐下。
“来,坐。”
他伸手一拉,让你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毫不客气,矜持地一点头:“谢了。”
“不用谢……啊你好重!”陈知玉龇牙咧嘴,“顾如风,你是不是胖了!”
你说:“我这是健康成年男子的正常重量。”
低沉的轰隆声中,船开了。
你坐直身体,看向窗外。船体如一把精巧的剪刀,将水面剪成两半,泛起鼓噪的白浪。
咸腥的江水味扑面而来,你有种在海底行走的错觉。
看了一会儿,你站起身:“来,换。”
这下子换成你坐椅子,他坐你腿上。
你惊奇地抖了抖膝盖:“你好轻。”
“哦。”陈知玉面无表情地一挑眉,“因为我把大部分的重量压在了地上,只留了大概十分之一在你身上。我比较有情有义,不像某人。”
你尴尬地挠了挠头发:“嘿嘿。”
陈知玉:“……”
又过了几分钟,他说:“来,换一下,我怕把你压坏了。”
你站起身,说:“哥,我没有那么娇气。”
“是吗?”
“你是不是在心里诬陷我。”
“算不上诬陷,只是陈述事实。”
你:“……”
趁你俩斗嘴,旁边一位胖胖的阿姨灵敏地一扭腰,稳稳当当地将屁股贴在了你们的座位上,抬头对你们一笑:“谢谢啊,我腰肌劳损,不能久站。”
你、陈知玉:“……”
你俩走到窗边,看着逐渐靠近的对岸。
陈知玉说:“对了,我爸妈说,让你以后去我家过年,当成是你自己家。我俩还可以通宵打游戏。”
你沉默地抠了抠窗户角落。
去年秋天,你买房时借用了他家的户口本,他的父母一定知道了一些。你想起那位长发飘飘、气质优雅的阿姨,与那位幽默风趣的叔叔,已有多年未见了。
你问:“谢谢。你爸妈身体好吗?最近在做什么?”
“我爸还跟以前一样,天天炒股,我妈明年退休,他俩应该要去到处旅游。”
你笑了笑:“空了给我拍一张你爸的持仓,或许我能给他一点建议。”
陈知玉啧了一声:“哟,专家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