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行笑道:“没问题,谢总尽兴了就行。”
谢总便笑着说:“那大家就——且尽杯中酒吧!没有酒的,喝茶代替就行,不用特意再加。”
你的酒杯已空空如也,甚至连分酒器都被他拿走了。
服务员走过来,为你倒上茶水。
最后一杯时,你是全场唯一喝茶的人。
第62章
宴席散了,三位行领导送客人离开,谈笑声渐行渐远。
平总接了个电话后离开了,其他部门的员工也陆陆续续离开,你和叶琪落在最后。
等人走后,叶琪拉着你到角落里,鬼鬼祟祟地打听:“你和谢总之前认识啊?”
你说:“不认识吧。”
她一脸不信:“那他为什么要帮你喝酒?二两酒二话不说就干了,还生怕你喝酒,当即就宣布散了。”
你揉了揉脸,不太想说话:“不知道。”
叶琪一边回忆一边说:“同样是被平总介绍给他,咱俩当时一起站在他面前,他压根没分给我一个眼神,一直看着你。”
“他的视线就没从你身上移开过。”叶琪继续叨叨,“对了,他问你苦不苦的时候,那眼神简直温柔啊……要是不认识,你干嘛不看人家,一直盯着地面,像是在躲什么一样?”
“……”你说,“马上十二点了,你不回家跨年吗?”
“忙着八卦,完全忘了。”她一拍脑袋,拎起包包往电梯跑去,“回见啊!新年快乐!”
除了收拾餐厅的服务员,整个顶层宴会厅只剩你一人,路过电梯时,你并未停留,而是推开了楼梯间的门,在黑暗中慢慢地往楼下走去。
走出大楼时,天空的飘雪变大了。
凌晨的街道寂静又空旷,偶尔有车疾驰而过,又被雪花模糊成薄薄的剪影。
“顾兄。”
一道声音穿过风声与雪声,落在你的耳边,温醇如明月映水。
你闭上眼睛,脚步顿住,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一年多来,你把过去的记忆分组打包,分门别类地上锁,渐渐地不再想起。你的大脑生出了自我防御机制,将那些会让你疼痛的记忆一一隔绝。
可是,既然是锁,便会有钥匙。
随着那两个字穿过风雪落在你耳边,有关江湖的记忆抽屉被打开,繁杂的记忆如同奇点爆发一般,迅猛如洪地向你涌来。
你记起了一切。
涪江畔的偶遇;71年茅台酒;第一次去诊所看病;你砸在他昂贵西装裤上的滚烫眼泪;他隔着门缝为丢三落四的你递来海绵宝宝内裤;孤负当年林下意,对床夜雨听萧瑟;唤鱼池的传说……
他为你揉按肚子时温热的手;被掌心捂热的暖贴;同吃的一碗面,上面飘着青翠的小白菜;你对他念的诗;他在看的星星;你梦里的银河。
愿卿久安,天边再会。
脚步声从身后来到身前,风雪中,他站在了你的面前。
他说:“一别三年,有幸再会,顾兄可安好?”
有冰凉的雪花融化在你睫毛上,你缓慢地眨了眨眼,望着他微笑的眼睛,鼻腔骤然涌起一股酸意。
你移开目光,称呼他:“谢总。”
“为何如此生分。”他说,“顾兄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