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弯腰抱起她,问:“拉姆还有话要跟哥哥说吗?”
小姑娘的眼睛又红又肿,被你一问,眼泪又啪啦啪啦地往下掉,砸在你的手背上。她说:“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
她擦了擦眼泪,说:“拉姆不是故意不来送如风哥哥的,也不是故意躲着如风哥哥的,只是……拉姆会哭,一想到就会哭,拉姆舍不得如风哥哥。”
你帮她擦了擦眼泪,说:“没关系的,人生会有无数次分离又重聚,我们以后还能见面的。”
拉姆从衣兜里拿出一个东西,是一块心形的巧克力。她把巧克力塞到你手心,吸了吸鼻子说道:“酒心巧克力很甜,很好吃,这颗是一整盒里最大的一块,送给哥哥。”
你微愣了一下,微笑道:“谢谢拉姆。”
她又拿出一个护身符模样的小荷包,塞入你的衣兜:“阿妈教拉姆,拉姆自己缝的,里面装着拉姆自己去山里采的药材,戴在身上对身体好。”
你揉了揉她的脑袋:“谢谢,我会戴在身上的。”
拉姆闷闷不乐地绞着手指,又说:“如风哥哥会不会觉得拉姆很笨?两位数的乘法总是做不好,也背不好诗。更糟糕的是,脾气也不好,罗布和卓玛来送如风哥哥,拉姆却没有来……”
你抱着她走到草场上,耐心地说:“乘法做不好,诗背不好,这些都没有关系,它们在你的生命中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它们会在你心中种下一颗什么样的种子,而这颗种子,会引导着你走向你的那条路。”
拉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至于其他的,拉姆情感比较丰富,感性,相比之下,罗布和卓玛比较理性。可这只是差异,没有对错。”你和缓地讲给她听,“春有百花,每朵花都不同,所以春天才美丽。不必强求自己与别人相同,每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春天和花期——再说了,拉姆现在不是来送我了么?”
拉姆破涕为笑:“对呀。”
你带着她回到车边,对格桑说:“你们回去吧。”
格桑的眼睛也是红肿的,明显昨夜没有睡觉,说不定哭了一夜。出发前你让他不必送你,没想到现在还是送了。
格桑说:“都送到这里了,让我送你到车站吧。”
拉姆也坚定地看向你。
你无奈地说:“那注意安全。”
桑塔纳再次顺着山路出发了,摩托车隔着几百米,紧紧跟着。每当你回头看,格桑就会笑容灿烂地向你挥手。
到了县汽车站,格桑帮你把书包拎上大巴,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等待发车时,他忙前忙后,又是买水,又是买烤红薯,末了还买来一包圆形的像创可贴的东西。
你问:“这是什么?”
“晕车贴,要坐五个小时,你要晕车的。”格桑有些愁苦地说,“要是我能送你到拉萨就好了,路上还能照顾你,可你又不让。”
你有些好笑地说:“哪有这么娇弱了。再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送到这里已经很远很远了,你回去的路上骑车小心。”
格桑仍是不放心,往你的手腕上贴了晕车贴后,又去买了晕车药,塞到你的书包里。
最后,他抱了抱你,说:“如风,如果不开心或者累了,随时可以回来找我。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你拿出一包卫生纸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