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宴席迎过宾客;下也与出得起银钱的平民老百姓置过席。
为此银子拿出去了,只消安心就好。
只这十桌子的席面儿,得六十贯钱,另外聘四司六局的人又是另外的花销,总之合计下来,一场宴办下,合计得八十贯钱。
寻常人家,当真还请不起这四司六局走上一趟。
蒋夫郎叹说京都的便利,做宴有专门的人妥帖,坐在家中不想动手烧菜,想吃甚么,又有索唤送至家中,实在是好。
尤其还有夜间,夜市兴起后,索唤更是遍布。
最要紧的是,人来人往,民风开放,总是能寻着乐子消遣,不似村野小地间,眼睛都落在别人的阴私和闲事上。
三月初上,收到了县里那头的信,萧护这月里要动身前来京都了。
萧元宝得闻消息,欢喜不已。
他已然好些时候没见萧护,心中挂记想念得很了。
知晓了他已经预备着来,心里头只觉日子愈发的有盼想。
心头高兴,便提了篮儿,想上市场去买一方羊肉来,炙与蒋夫郎和祁北南吃。
三月天儿里,午后的天气已经有些暖和了,街市上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与城外的绿起来的地皮子一同欣欣向荣。
人逢喜事精神爽,萧元宝瞧甚么都好。
“那小郎是卖甚的?”
萧元宝没坐马车出来,他觉着坐车子出门买菜,有些怪,便总步行出来。
行在闹市街上,瞧见前头有个男子隆着斗篷,像只站立时用羽翼裹着身子的大蝙蝠似的。
左边蹿去右头,凑人跟前不知说了些甚,只见受他攀谈的人摆摆手。
与萧元宝一道的文哥儿正要张口,那小郎瞧见萧元宝再看他,立跟锁定了鸡崽子的鹰一般俯冲了过来。
“哥儿,可瞧小书?春阳馆柳心先生新出的本子俺这儿全都有。这一回写得那叫一个妙,官贵小姐要与穷书生私奔呐!”
萧元宝眨了眨眸子,回乎过来,原是卖话本子的人。
卖书郎见着萧元宝没立时推拒,立马敞开了他的黑斗篷,里头竟然缝了十数个袋子,全都装插着话本子。
萧元宝来京的时间也小半年了,还是头回见着如此卖话本的人。
他道:“卖话本也是正经营生,你作何这般?”
那小郎闻言微顿,旋即道:“这般当街叫卖生意好些,若把话本子放在书馆,愿意踏进去的人终归是不多嘛。哪里比得如此在外。”
“哥儿便拿几本回去看,一来打发消遣时间,二来也照顾一下小的生意。我那病了的老爹还等着我挣点散碎回去买药吃咧。”
萧元宝觉着这小郎的话未必是真,多半是卖弄可怜。
不过买两本小话本也费不得几个铜子,他便拿了两本。
小郎欢喜做谢,与萧元宝说:“这话本子保管哥儿瞧了还要寻我买,平素里小的在阳桥底下买卖。”
说罢,蹿进人群了去了。
文哥儿同萧元宝道:“那柳心先生多有名,听说写得故事缠绵悱恻,好多人都追读咧。”
“只我识得字不够多,不能瞧话本子,也只听说书人说。先前听过两回,可教人入迷。”
萧元宝没翻那书,丢在篮子里头,道:“如此精彩?那我家去得闲翻看两眼。”
晚间,祁北南从官署回来,今日他返还的有些晚。
因着翰林里要分派差事,这新的一年上,地方有院试要考,需得从翰林派人协同礼部下地方去做巡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