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城里住的时间也就那么俩月,他多数都是在家里的灶上烧饭,鲜少在外头吃。
“此处生意当真是不错。”
“听说是开了有些年头的老字号了,城里的老饕都爱来。”
“要一份招牌的辣水卤羊蹄,一碗手撕羊肉,两碗羊杂汤。”
祁北南叫了菜,问身侧的萧元宝:“可还有想吃的?”
萧元宝道:“再要份拌胡瓜。”
“好嘞。郎君,哥儿可是头回来咱羊蹄子,铺里除却羊肉好吃,蟹面,蟹饭味道都好。”
萧元宝眼睛一亮:“你们店里还做蟹?”
“就产蟹的时节上出两道菜,平素里还是羊肉为主。”
祁北南道:“便要一碗蟹面尝尝?”
萧元宝小声道:“点这般多,吃不下该糟蹋。”
“无妨,就要一碗,你吃不下我吃便是了。”
伙计看了两人一眼,笑说道:“郎君与夫郎当真是恩爱。”
萧元宝闻言,一张脸腾得一下便沸腾了。
他连忙欲道:“我们不……”
话未说完,那伙计便急着去与新来的一桌客点菜,匆匆道了句:
“二位稍等片刻,这就上菜,还请先吃点茶汤。”
话罢就去了。
萧元宝只好尴尬的闭了嘴巴。
他回头看着慢条斯理与他倒茶水的祁北南,只见人面不改色,他有点不高兴,轻戳了祁北南一下:“方才那伙计说甚么,哥哥没听见吗?”
祁北南道:“由着他说去。”
“教人误会怎么好,哥哥往后在外头说话还是谨慎些吧。”
祁北南把茶放在萧元宝身前,反问道:“怎么了,你怕谁误会么?”
“我、我没怕谁误会呀!只是觉着、觉着不好。”
“哪里不好?是我不好么?”
萧元宝抬眸看着祁北南,又心虚的躲开:“我没说哥哥不好的意思。就是……就是怕人误会了,耽误哥哥说亲。”
祁北南眉心微动:“能被耽误的,便不是合适的人。合心的,不会受耽误。”
萧元宝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好在这时候菜上来了。
于是他便错开了话头:“这手撕羊肉好香啊。”
迫不及待拿了箸儿送了一块进嘴里,软香粘牙,竟是一点不觉腥臊。
“哥哥快尝尝。”
祁北南动了动筷子,点头说不错。
更妙的是羊蹄子,先下料子卤进了味儿,又再做辣料焖炖。
蹄子被炖得脱骨软烂,嗦上一口,满嘴蹄子肉料香,下酒的绝菜。
萧元宝一连啃了两根,言甚么时候要给萧护带几根回去与他下酒吃。
“这蹄子好吃不算甚么,有银子谁都能来吃得到。”
“那你说还有谁家的菜是有银子吃不到的?”
“嗐,你别说,我前些日子在蟹店吃蟹,听友人说城里来了个了不得的灶人,她的菜,可不是有银子就能吃得上的。”
祁北南见萧元宝吃蹄子一张脸儿被辣得发红,去给他取要了些冷茶解辣,就听见屋里有一桌子人正在闲侃。
“灶人不也都是为糊口么,甚么来头还有银子都吃不上。”
“偏人家不缺银子,这位灶人老娘子是从宫里御膳堂出来的人物,如今告老还乡,回来咱县上养老咧。”
“真假,你可别糊弄人!”
“你不信,老娘子就住在芙蓉巷上。上个月才从牙行买了四个人去伺候。我兄弟在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