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却越好,听他说话,瞧他的笑,如晚秋的凉夜添上了一床暖和的被褥。
一时教他竟有些移不开眼。
祁北南道:“这不是没机会么,一来了县城,就与大家见一见。”
萧元宝陪说了会儿话,几个读书人玩起飞花令,他肚子里有些墨水,却也不是能在这些要上科考场的举子面前卖弄的。
便去与明观鑫还有白巧桂坐于一处了。
他与明观鑫白巧桂两厢介绍,三人靠在亭栏边,喂起了红鲤鱼。
桂姐儿心思不全然在喂鱼上,时不时便去偷偷瞧罗听风。
今天书呆子不呆,竟也破天荒的去玩飞花令了。
连还赢了两回去,这才罢了游戏,躲去了一头,剥莲子去了。
过了些时辰,铁男前来唤饭。
一行人移步去了厅上,席已经布好,客人在屏风两边落了座。
“家里头育的香蕈,鑫哥儿快尝尝,上回桂姐儿过来已然得尝吃了,你在磷州还不曾得尝。”
萧元宝先给明观鑫夹了一个粉丝香蕈,转又与桂姐儿也夹了一个:“这回做得新口味,你瞧瞧更是吃得惯哪样。”
他们在这头小声说话吃着菇,屏风另一侧的几个书生也得尝了菜,默契的都先行尝吃了菇。
毕竟祁北南邀他们的时候,说得便是得了些香蕈,请他们前来家里吃。
“早闻说香蕈味美似肉食,今日得尝吃果然如此。不怕同窗们笑话,香蕈难得,我还是头一回吃。”
说话的是高瑞:“此前吃着木耳已然是绝妙,这香蕈更是味好。”
“我尝着这粉丝香蕈,做出来竟如鲍鱼一般口味。”
马俊义道:“当真是难得。”
他实话夸说了粉丝香蕈做得好,可却只吃了一个,筷子反倒是三回落在包的羊肉饺子上。
一来,他爱吃饺子,二来,这饺子馅儿当真是合胃口。
祁北南道:“诸位都是同窗好友,甚么菜合口味便赏脸多动几回筷子。勿要客气才是,便当做是在食舍用饭一般。”
“若是有尝吃得不顺口的,还请多担待,家弟年纪小,手艺功夫尚不如外头的灶人醇熟。”
“如此一桌子丰盛的席面儿,竟是元宝弟弟做的?我们今朝可是好口福。”
几道目光隔着屏风望过来,萧元宝见状道:“让各位郎君见笑了,本是想着去外头酒楼上买一桌子好酒菜回来招待,可来的都是哥哥的知交好友,如何能不亲自烧上两碟子小菜。”
“我厨艺浅陋,还望郎君们勿要见怪。”
蔡随道:“我是个好吃嘴,素日爱寻些吃食。哥儿这般手艺不是我吹嘘,足以去外头的苓香楼做灶人师傅了。”
“我哪有那般手艺功夫,能与家里人做两碟子口味尚可的小菜便已满意。不过得听郎君夸赞,倒是生出几分远大志向了来。”
男席几人融洽一笑。
“我便说祁兄作何身修体长,教人羡慕不已,原则是家中有人做着这般可口饭菜。”
“这不是教我们拍马也赶不上了么。”
赵光宗与身侧的同窗添酒:“照你这么说,也还真有些道理。我与北南来往最甚,沾了些光,瞧如今也是板正书生郎一名了。”
马俊义得听一桌子菜是萧元宝置的,更是忍不得隔着屏风看向他的位置。
好一晌,见着诸人说笑得欢乐,将他遗落在了旁侧,连忙又插进话题中去。
好菜配美酒,席罢,酒量差些的高瑞已上了脸。
祁北南和萧元宝一一将人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