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一个粗枝大叶的人,也学着会多想多周道了。
他自个儿是觉着小宝能和祁北南成家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便如他先前所想,外头再是难寻祁北南这般的男子了。
可做长辈的瞧来再好,终归也不是自己与他过日子,还得看孩子自己的想法。
昨儿他忽的想起当初他寻个妇人来照料家里,想着是为小宝好。殊不知好心却办坏事,害得孩子过得不如没有娘。
他醍醐灌顶,仔细想了一番,觉着还是不能依照自己想的来。
萧元宝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下子知晓了件大事。
且最糟糕的是,好似此前懂的事,学的本领,都不足以来处理这件事情。
萧护不得萧元宝的话,也猜不出他怎么想的。
试探问道:“那你觉着北南如何?”
“爹不是明知故问吗。”
萧元宝耳尖发红,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味道来。
话罢,见他爹直直看着他,他心里头顿时慌了起来:“我、我的意思是哥哥他人是很好没得说的。”
“哎呀!我、我先前从来都没想过爹爹说的那些,我不知道。”
“你别着急,爹便是告诉你让你好好想一想的。”
萧护看萧元宝瘪着嘴,眉头也叠着,似是生了气,连忙哄道:“让你心中有个数,不急着立时就要个答复出来。”
萧元宝抿了抿嘴:“我晓得了。”
父子俩两厢沉默了半晌,还是萧元宝道:“我困了,有甚么明儿再说吧。”
“好好好。”
萧护立马站起了身:“你早些歇息。”
萧元宝沉静的坐在桌前,似乎在深思着什嚒。
实则耳朵却警醒的着听着脚步声,听得声音远了,这才轻手轻脚的前去关了门。
门一闭,他立马长吐了口浊气出来,两只手捧着脑袋:“怎么会这样呢?怎么是这样的呢?”
他一头栽在床铺上,将脑袋蒙进了薄薄的被子里。
忽的又坐起身来:“先前乔娘子打趣他,不会是早就晓得了这件事吧!”
事情好似明朗起来:“难怪哥哥那般才俊,却不见媒人上门来说亲!”
“村里也不见一个姑娘哥儿对他有意思!”
萧元宝两脚踢掉自己穿着的鞋子:“爹爹和哥哥怎么那么坏,竟然就只瞒着我一个人!把我当作傻葫芦一样。”
不过、不过话又说回来,爹爹和哥哥也有他们的顾虑,确实小孩子不当晓得那些复杂的事情。
他不晓得那些,与哥哥确实相处的很融洽,也没有什嚒隔阂。
反倒是这朝晓得了实情,他、他都不知道如何自处,又怎么跟哥哥相处了。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气汹汹的哼了一声。
爹爹还说教他自己选,一切都依他的想法,可却巴巴儿的教他来城里。
是什嚒意思,是什嚒个意思!
是怕他的好女婿跑掉了,还是怕甚么?
一夜里,萧元宝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被子都教他蹬做了一团。
翌日一早,他推开窗子,院墙底下的矮竹子教晨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