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位是今年的案首呐?教瞧瞧。”
程县公巡视了一眼在场的秀才郎君。
祁北南见此,上前一步,与程县公、杨学政、吴县丞一一行了礼。
“学生祁北南不才,见过三位大人。”
程县公瞧见祁北南,上前端住他的胳膊,甚是亲热的将他扶起:“今朝可算得见了人。”
“学政大人,你瞧瞧咱县里的小三元如何呐?”
杨学政捋着胡须赞道:“少年英才,品貌皆俱,好得很。”
“大人谬赞,学生羞愧的不知言了。”
祁北南恭敬道。
“瞧,不单是英才,还谦逊。”
几位大人笑起来,祁北南也微微陪着笑。
“俊义,你父亲身子可还好啊?”
县公夸说完祁北南后,见着一侧立着的马俊义,又关切了一句。
“回县公的话,父亲身子健朗,前些日子学生与父亲书信,他也还让学生与县公、学政大人带好。”
县公点头道:“你这番中了榜,他定然欢喜。”
又在园子说了一晌话,这才唤着移步去厅上吃席。
祁北南与马俊义被县公一左一右唤在身侧,坐在了主桌,陪与县里的要紧人物吃酒说话。
这般宴席,祁北南虽不得甚么趣味,但毕竟是官场浮沉多年之人,应对起来得心应手。
教得县上的大人更是欢喜他。
“小祁,瞧甚呢?”
祁北南闻声,回过头来,笑与县公道:“瞧见个熟人,学生想去敬杯酒。”
县公拍拍他的手:“去罢,左右是游席。”
祁北南端着一盏子酒,起身朝尾间的席上去。
“陈夫子,你可别再躲酒了,瞧你要藏几杯去。”
“我不与你们吃酒,一道撺掇了来骗我。”
陈夫子耍着赖皮躲酒,这桌子酒蒙子,吃酒跟吃水一般。
他要是开了口子吃上一杯,今儿保管讨不得半点好,见他们劝的紧,整想溜去别处,忽得就瞅见身前多了个人。
一抬头,竟是祁北南。
“陈夫子,你怎坐在此般不显眼处,好在学生眼神还算清亮,否则都没瞧见你。”
祁北南脸上挂着笑,道:“学生敬你一盏子酒吃。”
陈夫子看着祁北南,有些说不出话来,尤其是见他还笑眯眯的,更是瘆得慌。
他干干一笑:“还得祁案首敬酒,我何德何能。”
“欸,谁人不晓得陈夫子的能耐,晚生敬你一盏酒是应当的。”
桌子上的吏员不明所以,光只见着陈夫子不吃酒,道:
“陈夫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瞧不起咱这些没功名的大老粗躲咱的酒便罢了。人祁小郎君从县公大人的主桌过来与你敬酒,你怎还端架子。”
“来来,快快吃了这盏子酒。”
桌上兵房吏员倒了满满一大盏子的酒端与陈夫子。
陈夫子瞧着那碗大的盏子,硬着头皮给吃了下去,辣得胃里滚烫。
便是为着躲祁北南,特地坐来这尾席上与这些粗人一桌子,却还教祁北南瞧见了。
他暗叫倒霉,早知如此,就不来吃这宴了。
祁北南见陈夫子吃得额头起汗,道:“天气热,幸是有冰消暑。”
陈夫子扯了扯嘴角:“祁案首说的是。”
“晚生不胜酒力,陈夫子自便。”
祁北南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