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南把萧元宝的担忧全都说出了出来,不教他自己脑瓜子想着担惊受怕。
萧元宝听到了话,果然又开心了起来,眼睛弯弯的应了一声:“嗯。”
萧护见此,舒了口浊气,不由得伸手捏了一下祁北南的肩。
其实他也想明白了些,要是祁北南不曾来家里,他定然还在秦氏的蒙蔽之中,不知什麽时候才能发现端倪。
若没有祁北南在家里头,他知晓了秦氏的面目,恐也不能那般干净利落的说出与她和离。
他忧心小宝没人照顾,可若是继续留下秦氏,又失了信任,只怕是也终日里睡不安稳觉。
可家里多了个祁北南,虽是年纪不大,但他瞧出这孩子为人处世细心周道,见识也多,村上许多活了几十岁的人也未必赶得上。
有他看顾着一二小宝,基于此,他才能说与秦氏断便与她断。
如今去了件大事,他心里也安稳了些,只是可惜了好好一个年节,尽数教秦家人扰得不安宁。
如此,又去了几日。
二月天儿里,天气虽也还倒春寒着,早晚间厚棉衣不太能脱得下来,可天气到底是晴朗了,田间地里头的嫩草密密的生了起来。
向阳处的果儿树,赶早的已经开出指头大小的白花儿了。
这日一大早,孙婆子就上来与萧护说话儿,喊一家子夜里到家里去吃酒。
前阵子家里头不安宁,萧护都叫祁北南把萧元宝送去方家里头,省得教孩子见着秦家人前来耍无赖。
于是萧护答应的很爽快,还说自提一角酒去吃。
孙婆子喊他别费神,就安安心心空着手过去,方有粮都备下了。
午后萧元宝睡了觉起来,得知要去方家里吃饭,早早的就想过去和那边的两个孩子顽。
祁北南便先带着他去了方家。
“小宝来啦!”
两人到方家院儿外头时,就见着方二姐儿和方三哥儿正在院儿里头的石头桥儿上收拾菜。
见着萧元宝和祁北南,连忙笑着招呼。
方二姐儿已经十三岁了,方三哥儿和祁北南同年,但月份上要大些。
不过方家日子过得清苦,俩孩子瘦瘦小小的,瞧着都比实际年纪要小不少。
按道理来说,俩人都比祁北南大,可祁北南不单是体格子还是气场上都足。
平素里都是与他们大哥哥方有粮谈说的,教得这俩孩子十分敬祁北南,不觉着他是自己的小辈。
方二姐儿瞧着很是文静腼腆,可说话却好听,得知祁北南是读书人,便唤他祁小先生,还教着三哥儿也那么喊。
“快进院儿里头来,今儿宰了只鸭子咧,一会儿给宝哥儿吃大鸭腿!”
正蹲在一头用滚水烫鸭毛的孙婆子看见萧元宝和祁北南这么早就过来了,欢喜得很。
“哎哟,我的乖哥儿,头发咋这般咋呼。”
萧元宝唤了二姐姐和三哥哥后,喊着孙婆婆就跑了过去,瞧她拔鸭毛,自也想上手去。
孙婆子瞧来跟前的小家伙细软的头发翘的翘起,贴的贴在后脑勺,乖人得很。
“乖哥儿,去喊二姐姐把头发给你梳一梳去,不拔这鸭子毛,当心烫了手。你二姐姐头发梳得怪是好看。”
祁北南道:“他才睡了会儿起来,下了床就吵着要过来顽了。”
孙婆子瞅着二姐儿牵着萧元宝进了屋,才与祁北南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