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护看着祁北南:“你有志向我高兴,可也不必做那般大的许诺来,教你肩膀上担子重,什麽三年能成不能成的,只管安心住下。”
“我常在外头,小宝年幼,你若在家能替我照看一二,我也更宽心些。”
祁北南见萧护答应,也是卸了好大一口气,他郑重道:“叔父放心,我定然照顾好小宝。”
话音一转,他又道:“只是婶婶那头……”
萧护摆摆手:“你安心,婶婶是个贤善的人。她也是苦出来的,我与她说明白,她定然会体谅理解的。”
祁北南闻言微微一笑,瞧他这丈人是还不知秦氏的面目,对着那张良善的假面皮觉着她好呢。
但他未言秦氏的一句不是,反而顺着萧护的话夸赞:“有萧叔这话,婶婶定然是亲和好相与的。我见小宝性子有些内敛,若非婶婶如此的人,如何看顾体贴得好小宝,我往后必当尊着敬着婶婶。”
祁北南晓得了秦氏甚么性子,哪里会答应家里头住进个外人来,必不会如萧护说的那般体谅。
他来了,秦氏定然觉着多一张嘴吃用,平添许多花销。
这且不说,要紧的是他已经十岁,又读过书,再不是萧元宝那般四五岁,甚么都不懂的孩童,轻易就能拿捏得住。
便是晓得会如此,他才越说些秦氏的好话,将她夸得大度,明理,贤良,高高的给捧起来。
把萧护的心中预期拔得高高的,秦氏所表现出来与之相反的态度,萧护心里的落差也便会增大,瞧出些她的真面目来。
第6章
秦氏揣着手在门外踱了几回步子,瞧着猎户回来就把祁北南唤去了屋里,门闭着也不晓得两人说道了些什嚒。
她正想贴到门板上听一耳朵,门却打里开了。
秦氏讪讪退开了些,萧护心情不错的走了出来,与她道:“夜里备些好菜。”
她连忙跟在萧护身侧往外走,凑的近了,嗅着萧护身上一股子兽禽的生骚夹着血腥气味,眉头紧了下,又远了些。
“真是亲戚呐?”
“不是亲戚,是旧交。”
“我怎没听你提过还有一门读书人旧交。”
萧护倒也没瞒,直言:“北南的娘在家时与小宝她娘是手帕交,后成家,萧祁两家一直有些来往。”
秦氏听了这层关联,心里顿有些不痛快,不过暗暗悬着的石头却落了地。
她乍听说祁北南死了老子娘,又是萧家的亲旧,就怕是来投奔。
如今听闻连亲戚都不是,不过是前头那个交情好的人家而已,这亲疏上,祁小子要投奔也不会选萧家来投奔。
想到这层上,她自松了口大气。
“那年关上了还往咱家来,可是什嚒要紧事,莫非来借银子使的?”
秦氏又试探着问了她另担心的一事儿。
见萧护不吭声,她脸色变了一变,觉着自己说中了,登时便不乐意了。
眼瞅着年关上,花用钱的地方多不说,她前几日才与娘家说正月里要给她们送猪肉和米面,若是这朝借了钱出去,哪里还有闲钱置办那些东西。
于是她道:“你上山刀尖儿上舔血挣点儿,咱家也不宽裕,什嚒故旧平素里也不见走动着,一上门来就……”
萧护顿住脚,忽的看了秦氏一眼,秦氏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下。
萧护心头微有些异样,倒是也没动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