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段时间几乎没怎么回过老宅,温母过来让他回去看看老爷子,顺便过问他的婚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曼青订婚?”
温聿秋没回应。
餐桌上放着精美的菜肴,但似乎品尝时也没那样可口。
温母知道这也是早晚的事儿,加上席曼青哄她哄得心花怒放,总是安抚她说有其他的安排,她也就没逼得那样紧。
有些话她没说出?来,但心里却对温聿秋和南夏分?手这件事很开心,她也觉得早在预料之中,所以从未插手过。
她了解温聿秋,知道他有分?寸。
下午温母也没急着走,自小温聿秋就很独立,所以两人距离很远。她难得来一次,便多待了会?儿。
阿姨在打扫卫生,温母看见架子上摆着个精致的盒子,让阿姨打开,是上次觉得丑的那个杯子的残骸。
“怎么又?是这东西,都碎了还留着干嘛,你给它?扔了吧。”
她语气随意。
阿姨有些迟疑,她上次原本准备扔的,是温聿秋让她留下来。所以这个杯子想必对于温聿秋来说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温母不解:“怎么了?”
阿姨看向温聿秋,没得到任何反馈,她猜想南夏已经离开,那么这杯子也就没有任何价值,于是就听了话将杯子扔了。
夜晚下了雪。
温聿秋坐在沙发上办公,不知道过了多久,看向窗外时才发现外面雪已经下了好一会?儿了。
她最喜欢下雪,鼻尖冻得通红也还是喜欢。
手机响了一声,温聿秋打开回了条信息。
回到壁纸页面,余光瞥见照片的精选推送着那年?她在雪里的照片。
他鲜少拍照,几乎所有的人像照片都与她有关。
雪花越下越大。
那样寂寥的夜晚里,他在落地?窗前?驻足许久。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温聿秋找出?一把黑色的伞打开门。
他找到扔垃圾的地?方?,翻了许久找到那个精致的盒子,伞早就被丢到了一边,他那件黑色的风衣上也落了薄薄的一层雪。
温聿秋蹲着身子拼凑,却发现少了一块。
雪花不停地?往下落,几乎要将这座繁华的城市彻底覆盖成陌生的王国。
那样骄傲的人,从未想过自己会?有狼狈和无助地?寻找着已经难以复原的东西的一天。
他翻找了许久,心口也像是缺失了一块隐隐作痛。温聿秋和所有人一样,以为自己永远自持,以为他永远不会?离不开任何人,以为自己还能变成原本的自己。
可原来完好无损的外表下早就有了暗伤,一朝发作,痛入肺腑。
京市的雪下得正深的时候,徽州的初雪还遥遥无期。
南夏刚从邻居那打完麻将回来,刚好今天缺人把她拉了去,原本打算让她去凑个数,好骗小丫头点儿钱,没想到南夏不是吃素的。
走的时候南夏还听到他们吐槽:“你这是出?去工作了,还是去培训打麻将了?”
南夏:“……”
冬天的阳光十分?柔和,她被晒得有些眩晕,想到曾经有人教过她这些……
她正走着神,听到前?面的声音,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