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温聿秋并不是这样性格的人。
他沉稳疏离,总给人一种爱也寡淡,恨也寡淡的感觉。若是能让他恨一个人,想必也需要一番本事。
南夏不再纠结:“那我先回去了。”
她坐上温聿秋的车,心想虽然比上司先下班不太好,但一想到温聿秋还要再工作一会儿,莫名心口有点舒畅,这丝顺畅将今日所经历的不快冲刷了一些。
南夏看着窗外,眸底风景飞快掠过,面容恬静得像是江南晕开水墨的朦胧烟雨。
关慎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倒不是因为她漂亮,温聿秋身边漂亮的人他见多了,但能让温聿秋另眼相看的却是少数。
跟在温聿秋身边多年,他知晓温聿秋对人虽礼数周全却很少上心,因而对这位南小姐产生了几分好奇。
两人视线在镜子里对上,关慎便同她交谈:“南秘书,你手怎么了?”
“不小心被烫了一下。”她回答得很有礼貌。
对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继续。
南夏住得偏,车开了很久才到了地儿,她唇角带着温柔的笑,礼貌性地同他道谢:“今天辛苦你了。”
“分内的事儿罢了,没什么好辛苦的。”关慎回得也很客气。
送完南夏,他开车原路返回,再去送温聿秋。
将人送到餐厅后,门口的接待员上前毕恭毕敬地打开后座车门,温聿秋躬身下车,风衣被吹起一角。
陈妄时早就订好了包厢等他过来,门被侍者打开,温聿秋裹着一身寒气从外面进来,眉眼清贵。
脱了外套坐下,温聿秋瞧见他准备的菜品,虽精致却分量极小,看上去十分寒酸,还当他是故意为之:“拒了佳人的邀约过来,你就给我吃这个?”
“什么话,这是店里的新品,叫你试吃的。”应完后,陈妄时品出几分不对劲来,“哪位佳人,看你这样儿,总不能是铁树开花了吧。”
打趣完,见温聿秋不答话,陈妄时心里痒痒:“说啊,女朋友?”
他思及什么,淡淡应道:“不算。”
眼前浮现出南夏清丽的身影,连同初遇那日她绿色绸面的旗袍在他心头摇晃,只是这丝躁动很浅,浅淡到如同绵绵细雨落入湖面,掀不起波澜。
温聿秋想,到底是他的秘书,没有吃窝边草的道理。
陈妄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也就没怎么追问。两人等菜的时候聊了会儿,陈妄时听了今日的事儿,笑道:“那几个老家伙难缠得很,好不容易爬到那位置你给人调离了,能不找你麻烦吗?”
他仍旧是平日里的浪荡语气:“可怜了我们南秘书,因着你倒了次霉。”
温聿秋听到“我们”两个字,知道他的脾性,什么人都要招惹:“缺秘书自己找去,别什么人都成你的了。”
陈妄时瞧他那小气劲,好像生怕自己霍霍了他秘书似的。
饭后去了台球厅娱乐,温聿秋漫不经心地用巧粉擦拭球杆,这才进入主题:“你最近做了什么,勾得沈西音对你神魂颠倒?”
陈妄时知道这个小姑娘,因着温聿秋的面子对她几番照顾关心,谁知招来对方狂热的追求,他本来就觉得难缠,听到温聿秋这兴师问罪的语气觉得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怎么一定是我做了什么?”
温聿秋望他,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