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不过。
心里这么想着,许溪又扫了眼对周宜宁十分殷勤的梁景白,不动声色挡过他的小心思。
经过今天上午的接触,周宜宁还不至于呆到连梁景白热情的原因都看不出来。
只是她本就不是性子强硬的人,何况还当着陈师傅的面,她实在不好躲避得太明显。
好在有许溪解围,她才能稍稍松口气。
吃完饭,许溪不由分说喊了梁景白去洗碗。
小院里,很快只剩陈师傅和周宜宁。
按照计划,陈师傅先教她怎么分辨竹子。
说来简单,要想找到软硬度最合适的实心竹,考验的不止有眼力见,还得有耐性。
周宜宁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
从决定做纸鸢的视频开始,应董教授的要求,她坚持在京大文传院听了所有的理论,课后又利用为数不多的空闲时间,结合视频资料,找了云雾山实心竹的文献阅读。
基本的常识她熟记于心,所以上手很快。
一下午的时间,她不仅分清了云雾山生长的竹子种类,还跟陈师傅学习了制作竹篾的手法。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清风吹动柳树树梢,在周宜宁的身后翩
翩起舞。
小院的灯火通明,在女孩干净的侧脸,落下一层柔和的微光。
镜头里,说不出的清俪,让人移不开视线。
等劈完最后一根竹篾,许溪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周宜宁紧绷的思绪才松缓下来。
先许溪一步,梁景白眼疾手快把泡好的热茶递给她:“姐姐,辛苦了。”
周宜宁推诿不过他的好意,双手接过,“谢谢。”
陈师傅坐在藤椅里,手捧着保温杯,忍不住夸赞道:“小丫头,我现在总算知道老董为什么要给我力荐你了。”
“当然是宁姐姐优秀呀,”许溪把手机递给她,状似不经意说,“姐姐你看,姐夫他刚才又在查岗了。”
“查岗”两个字,被她说得非常清晰。
周宜宁耳根微红,赶忙别过眼,“提他干嘛呀。”
简单的两句话,成功让梁景白唇角的弧度一僵。
印象中,周宜宁待他一直温柔内敛,说话含蓄轻柔,神情从没像眼前这样鲜活。
不经意流出的羞赧,却不是因为他。
陈师傅自然注意到自家外孙的情绪变化。
这姑娘有对象,的确在他意料之外。
但也合乎情理。
毕竟秀外慧中,优秀又上进,自然吸引异性的关注。
就是可惜了这小子,还是缺点缘分。
也罢,这种事儿本就不能强求嘛。
—
陈师傅再有精神劲儿,终究上了年纪,没聊几句就支撑不住困意。
隔天要进山,周宜宁没再耽误,和许溪赶忙回卧室洗漱。
躺进被窝里,还没来得及吹干头发,屏幕显示严可薇的来电。
点了接通,熟悉的嗓音带着宿醉还没完全褪去的哑:“宁宝我还没见你一面呢,你怎么就去随州了啊?”
“拜访陈教授的时间都是提前定好的,”周宜宁解释完安慰好友,“没关系,我过两天就回去了。”
严可薇点点头:“嗯嗯,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