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宁抿了抿唇。
就在她做好重新问一遍的心理准备,裴京闻倏地笑了下,“藏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不准备提呢。”
周宜宁一噎,耳根微微发热。
“随时都行。”
什么叫“随时”?
是她理解的那个“随时”吗?
害怕自己听错了,周宜宁抬眼看向他,神色有显而易见的困惑。
裴京闻解释:“明天我跟你一起。”
明天?
明天不是除夕吗?他都不用回家的吗?
可能太震惊听到的话,周宜宁瞪大了眼眸,直接问了出来。
裴京闻忍着笑腾出右手,没忍住捏了把她的脸蛋,一本正经说,“家里长辈说,只要你一天没答应跟我回家,我也就一天别想踏进家门。”
这意思,自然包括每次过节。
怕周宜宁不信,他瞥了眼周宜宁的手机,“你不是有外公联系方式吗?你打给他,看我说得是不是真的。”
别说这个点已经快半夜,余老早都歇息了,就算现在方便,周宜宁也不好意思直接问余振秋这种话。
按照以往认知,京北那些豪门都非常重规矩,家中男子再忙,也必须在大年夜这晚陪长辈一起过节。
所以周宜宁原本的打算,是等初二往后,看裴京闻有没有机会来南临。
没想到,裴家竟这样开明。
说不动容是假的,周宜宁心里难掩甜软,唇角不禁弯起。
看出她神色的开心,裴京闻语调多了些混不吝,“你都把我睡了,我自然要妇唱夫随啊。”
周宜宁:“……”
果然,这人正经不过几秒。
“……什么叫我睡你,”周宜宁小声反驳,“明明你才是——”
“睡”这个动词,她耳根红了又红,都没像他那样心安理得说出口。
只能气闷别过眼,不跟他说话。
好在车子拐了弯,从熟悉的路径进入云水湾。
周宜宁正要解开安全带,男人的双手,猝不及防摁住他的腰。
周宜宁愣住,一时忘记了反应:“你——”
“咔哒”很轻的声音,锁扣被打开。
“想什么呢?”他伸手,笑意欠欠的,“我帮你解安全带呢。”
末了,他故意咬了下女孩泛着燥热的耳垂,“你怎么越来越不纯洁了?嗯?”
最后一个“嗯”字,从喉间懒懒挤出,听起来不像反问,倒像一种引诱。
落进周宜宁的耳畔莫名缱绻。
……什么叫她不纯洁啊。
周宜宁瞪他:“你别乱说。”
知道自己嘴上功夫比不过这人,以免又听他说什么过份的话,周宜宁抬手推开他。
男人倒见好就收,也没多说让她羞恼的话,跟上那道小跑的身影。
—
一夜安眠。
隔天周宜宁醒来,习惯性摸手机,亮起的屏幕显示徐锦的消息:[宁宁,我月初可以腾出时间。]
周宜宁向来公私分明。
而且看杨筠昨天的反应,大概率不想认她,知道她要跟徐锦学缠花,估计会躲得远远的。
正好,她也不想跟这位有实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