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宛菡过来给她拿了盘切好水果,摸了摸她的脸,“跟小猴屁股似的,要不要去房间里睡会儿?”
孟秋拿手往脸上一冰,娇气道:“不!我要和你们跨年!除夕夜不能睡!”
妈妈笑了声,“除了橙子还有车厘子,想要什么说一声,给你拿过来。”
孟秋连连点头。
孟秋吃了瓣橙子,迷茫了好一会儿,捧着手机,强撑着没睡去,盯着电视机屏,上面在演什么都不知道。
有人打了电话来,她连名字都没看便接了。
一听声音才反应过来是赵曦亭。
“找我什么事儿?”他问。
孟秋坐起来,又看了眼屏幕,确认是他,才轻声说:“我没有找你呀。”
赵曦亭那边沉默了几秒,缓缓吐字,“你喝酒了?”
孟秋很乖地“嗯”了声。
赵曦亭温声问:“你很能喝?”
孟秋咯咯笑,“没有啊,我一杯倒。”
“在哪儿喝的?”
“家里,和爸爸妈妈一起。”
小姑娘平时的嗓儿也柔声柔气,但不娇。
跟尊小菩萨似的立那儿,要戳好几下才搭理,气质清清冷冷,就怕和不相关的人挨得近了,惹着什么麻烦。
就因她现在这几句不一样的娇。
赵曦亭嗓子里拔出几丝燥意,竟想瞧瞧她现在的样子。
孟秋翻回微信看了看她和赵曦亭的界面。
应该是刚才她趴在手机上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按键,才给他发了几个古古怪怪的emoji。
好长一串。
她揉揉眼睛坐起来,看着表情傻笑了一会儿,又委屈。
“撤不回了,赵曦亭。”
“它过两分钟了。”
“对不起呀。”
她跟个小孩儿一样懊恼地阐述自己的困境。
“但是我没有找你。”
这次语气很笃定。
赵曦亭笑了声,问她:“为什么不找我?这么小气,新年祝福都不给我发?”
外面烟火的声音炸起。
孟秋站起来,走回房间里,那边能看到烟花。
她抬起头问:“赵曦亭你是不是一个人过年?”
“我用烟花的声音给你当赔礼。”
“谁跟你说我一个人过年了?”赵曦亭懒洋洋地应她。
孟秋理所应当地答:“因为你那里很安静。”
赵曦亭语气听不出什么变化,照样不急不缓,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扯,“安静就一个人了?”
孟秋的头涨得厉害,快转不过弯来,凭直觉说:“你是那样的。”
“我哪儿样的?”
“就是……那样儿的。”
赵曦亭勾了下唇,嗓音低磁,“学得不像。”
孟秋鼓了鼓脸颊,不大服气:“哪……儿……不像了。”
她特地在“儿”字上咬了重音。
赵曦亭压低声音,“想学么?”
“嗯!”
赵曦亭语气像是会勾人,又慢又飘逸,喷薄的气音穿过话筒,要将人缠起来,收紧,缚进他的网中。
“接过吻吗?”他问。
孟秋呼吸顿了顿,她大脑皮层好似被什么刺激了一下,有根弦告诉她不能再往下聊,但她反应不过来那是什么。
“接过。”孟秋麻木地看着天花板回忆了一下,“他会轻轻碰我的唇。”
赵曦亭滚了一下喉结,解开一粒衬衫扣,仍觉得燥闷,修长有力的指按压在领口自虐似的扯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