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又喝了一杯酒,白到近乎透明的脸渐渐染上一丝粉色。
百目鬼松的两瓶酒珍藏数十年,度数极高。
“叫我怎么能拒绝这样的请求?”
四月一日对百目鬼泷扬起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这已经不是愿望了,而是请求啊。有人在向我求救,而我又正好有能力,怎么能拒绝呢?”
百目鬼泷下意识摇头,“不能。”
“是啊,不能。”
四月一日给自己倒酒,“即使是侑子小姐在场,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嗯。”百目鬼泷闷闷点头。
一杯酒被推到他的面前,他迎上对方带笑的眼睛。
“放心吧,我真没受伤。”四月一日轻轻地笑。
百目鬼泷抬眸,瞥他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看自己放在大腿上紧紧握成拳头的双手,一字一顿道:“可您会痛。”
“习惯之后就觉得还能忍受。”四月一日无所谓地说,说完后又觉不妥,连忙补充道:“咳,对了,这种话你别告诉他们,我就悄悄和你说。”
百目鬼泷还想说些什么,便见四月一日竖起食指,点在自己唇瓣上,“嘘。”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相比起以前,我现在承受的痛苦还能忍受,而且身边多了几个人,也热闹了,这都能缓解我的痛苦,不是吗?”
比起无尽的寂寞,一时的剧痛也不算什么。
这就是小白鸟们指引他救下瓦尼塔斯和龙崽的用意吧?
四月一日注意到樱花树上醒来后挤挤挨挨往下看他们的小白鸟们。
“……君寻先生,我说不过您。”
百目鬼泷苦笑,“我该让父亲过来念叨您才对。”
“可今晚是你来了。”
“是啊,父亲不想给你增添负担,所以丢给我了。”百目鬼泷艰难地开了一个玩笑。
“哈哈,喝酒?”
两人酒杯对撞在一起。
“凡事往好处想,今日山穷水尽,不代表明日不会柳暗花明。”
第二瓶酒彻底喝完,百目鬼泷已经醉了。
好在他平时喝酒的次数不少,醉了也没有起来耍酒疯,还能勉强保持清醒。
“可这样的痛苦,您要忍到什么时候?”
百目鬼泷紧紧抓着四月一日拿酒杯的手,生怕在他闭眼的时候他就消失不见。
四月一日没动,由着他抓住不放。
片刻后,百目鬼泷清醒了些,想起什么,忙松开手,撸起四月一日的和服袖子仔细查看。
和雪一样白的手腕上已经留下两道红红的手印。
“比之前还容易留痕……君寻先生,对不起……”
百目鬼泷嗫嚅着道歉。
“这又不是你的错,况且这点疼痛真的微不足道。”四月一日叹气,挣开他的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头发都沾上雾水了,小心明天起来着凉。”
“我可没您这么脆弱。”百目鬼泷一边嘟哝,一边低头,方便他揉自己。
四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