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肤上丑陋的苔藓灵魂被刀刃吸附,荀听用力一拔,粘连的红色苔藓发出数人的尖啸,被从黑聆的肌肤上连根拔起。
黑聆发出痛苦的嚎叫。
他请神献出了自己的皮肤,丑陋狰狞的无皮血肉暴露在了风雪与灰雾之中,上面沾着的苔藓灵魂的残留在蠕动,如同腐肉上黑色的蛆虫。
苔藓灵魂还是没有被杀死,祂们只是暂时被剥离。
荀听趁此机会,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那是塞缪尔弟弟的遗物——将匕首猛地插入黑聆的心脏。
黑聆发出近乎非人的尖叫,胡言乱语道:“畜生,畜生……你们都是……伟大的厄婴混沌……给我……”
最后,荀听拖拽着这个嘴里念念有词之人走到孝碑前,拨开孝碑的肉花,将黑聆和扭曲的苔藓灵魂一齐扔了进去。
他说:“跟你的狗屁混沌忏悔去吧。”
做完这一切,荀听吐出了一摊黑血。
但他并没有痛苦,反而感到一身轻松。系统也提示他剩余两个事件进度已完整。
狂风与遮天迷雾慢慢消散,荀听擦干净身上的污秽,走向恶名薄,轻声说道:“你走吧,待会儿他们会过来。”
恶名薄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灼热的恶名陷入沉睡,祂的身体不疼了。
祂扒开围巾,呆愣愣看着荀听。
祂似乎感知到了对方生命气息的衰弱,问道:“小溪,你怎么办?我要找你,还去原来的地方吗。”
荀听道:“我要离开这里了,下一次……我也不知道会在哪儿醒来。”
恶名薄抓住荀听的衣袖:“你向我许愿,我帮你找到活下去的办法。”
“我是腹中怯者的容器,承载着莫诺的意志,祂奄奄一息了,我得把祂送到一个归处去。这是我的任务。祂若离开,我也活不下去。”
“归处是哪儿?”
荀听望向孝碑,说:“能让她的灵魂安息的地方吧。”
“小溪……”
恶名薄唤了他一声,沉默了半天,慢慢说了一句,“我不生闷气了。”
荀听哭笑不得,摸了摸祂领口里的小白猫,说道:“往后你得自己给它做奶干了,很简单。”
雁鸣与一众佣兵团围了上来,荀听让恶名薄离开,祂犹豫了一会儿,身影还是消失在了原地。
雁鸣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荀听只说道:“灾祸已经解决了,黑聆也已经死了。”
雁鸣掐腰,在众目睽睽之下长舒一口气,只好说:“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荀听反问道:“你不觉得黑聆该死吗。”
“我觉得他该死。”雁鸣说,“但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我隶属大荒司,我有我的职责。我们会以劫持重要遣送犯和扰乱治安的罪名抓你。”
荀听道:“我拒绝逮捕。”
雁鸣给他戴上了镣铐,说道:“这件事不是你拒绝就能行的。”
荀听道:“拒绝不了,那我以死谢罪吧。”
“你……”雁鸣现在发现荀听比在比赛场上更令他“惊喜”,他无奈道,“你又想干什么,小帅哥?”
话落,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雁鸣朝声源望去,发现莱特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倾塌的教堂废墟之上。
他踩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