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能够辨认他身份的东西了。
弥尔蓝拍摄了一下这吊坠和尸体,手中笨重的方箱摄影机“咔嚓”一声后飘出白烟。
“那具被扔下比赛场的尸体是一个女性老者,她戴有一枚牵牛花雕刻的戒指。这二人或许是夫妻,”弥尔蓝道,“我去查一下首都近几年有相关特征的失踪人员记录。”
“从黑聆身边开始扩散调查,”荀听表情凝重,说道,“他身边的学生都做过一场集体噩梦,我拷问过相关人员,那人说黑聆曾在一个地下室折磨过两个人……我怀疑这两具尸体就是。”
弥尔蓝道:“地下室?不会就是这里吧?”
荀听环顾四周,抬头看了一眼地窖上面漏光的洞,说道:“这里离神学院太远了……而且环境不密闭,我想他可能不会选择这里。”
弥尔蓝若有所思,她接着问道:“宿舍树下的埋尸不是有两具吗?另外一具呢。”
荀听说:“另外一具新尸是午溪埋的。”
恶名薄把那个被包裹起来的尸体拖了回来,荀听听到拖拽的声音,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拨开裹尸布,看到了尸体面容,登时手指一颤。
“乔尔杰院长?”弥尔蓝惊道,“为什么是塞缪尔!”
荀听皱眉,凝视着塞缪尔那张沾着泥渍的苍白脸庞,摇晃了一下他的肩膀。
荀听说道:“不是……不是真正的他。”
这具“尸体”整体的质感像是一种介于木头与金属之间的人偶,从方才恶名薄拖拽尸体发出的声音中就能察觉出端倪。
塞缪尔的脸肉就像是长在人偶上的苔藓,用力刮开之后,就会发现下面还叠着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荀听道:“很奇怪,这好像是一具雕像宠物……我在午溪的宿舍床底也发现过,这种东西为什么会长得像塞缪尔?”
弥尔蓝反复看了几遍尸体的形态,那些皮肉似乎呈现一种“毛绒绒”的状态,像是一种肉色霉菌。
她灵光一现,道:“啊!是朽神诅咒温床,我想起来了!”
荀听道:“朽神?为什么我的厄婴系统没反应。”
“因为这是人造朽神,还是神学院造出来的。”弥尔蓝道,“‘诅咒温床’可以理解成一种朽神的培养皿,祂一般长在动物遗体上。”
“祂本来是无害的,学院制造祂的初心,是想把一些形态奇怪的朽神放到实验室的小白鼠尸体上观察。”弥尔蓝道,“直到后来出了连续的事故,就禁用了。”
“什么?”
“有人发现,献祭1.5条生命并且施用塔那的神赐以及食蚁兽的血,就可以让诅咒温床的吸引力扩增,有几率使整个朽神原基转移……”
荀听:“……”
荀听觉得弥尔蓝可能留下了什么学术论文后遗症,总结来说就是在描述一个对象时太不说人话。
荀听咳了一声,把这一段翻译成能听懂的话,道:“对诅咒温床献出祭品,就有概率让别处的朽神诅咒完整地转移到温床上去?”
弥尔蓝道:“对!可以把诅咒温床理解成一个消灾小人,能把病人的灾祸转移到祂的身上。祂也会逐渐呈现出病人的面貌。”
“虽然听起来非常有益,但在这个过程中,使用者身上发生什么是不可测也不可控的,总体来说弊大于利,所以才被禁用的。”
荀听若有所思,他道:“午溪把一朵‘诅咒温床’种到了雕像宠物上,并让温床转移了塞缪尔身上的朽神诅咒,所以这雕像宠物上才长出了塞缪尔的脸……等会儿,你说的祭品里,1.5条命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一整条命外加半条命,也就是说,午溪完成这个过程,需要杀死一个人,再献祭一个活人的半条命——后者会继续活着,但到了某个时间会‘莫名其妙’地直接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