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
荀听一愣。随之一股细密的暖流在胸膛汩汩不断。
却杀一直明白荀听的苦衷,他包容他的很多事情,包括自己对他的隐瞒。
这让荀听突然有了一种感觉:暖流拂过空白的心田,自己漂浮的双脚好像在生根。
却杀从没把他当成一只“幽灵”。
“如果教皇信任我,我得到信息后,会将异乡者带来见您,为您答疑解惑。”却杀道,“所以,请您现在,尽情地回应总统,做第二个握手的人。”
却杀又说:“经过泪痣岛一事,相信您也知道了,我是朽神煞的容器。”
虽然卡佩斯下令将事情保密,但海鞘镇的事闹得那么大,总会传到教皇的耳朵里。
却杀说话从来不是空荡荡的号召,他是有实打实的方法的。他道:“如果我失言了,我会毫不犹豫地打碎自己——因为我是总统的备用计划。”
却杀一字一顿地说:“一旦大生命胚胎降临,我将自愿碎裂,让煞逆天而上,为南希伯和晟国的火种存续……争取时间。”
荀听捏紧了轮椅的推手。
“自己是被豢养的容器”这件事是却杀的心坎,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可就算如此,他也会先为两国的大局着想。
怀梵沉默了很久,他没有反驳。
他说:“我会做出决定的,给我一些时间。”
“嗯。”却杀也不着急催促他,怀梵是明事理的人。
怀梵慢慢说:“使者……有没有觉得异乡者其实时刻在我们的身边?”
“您指的是?”
“我的老师……哦,涅肖主教,我总觉得,他在死亡之前所做出的种种事情,不像涅肖老师,也不像以利沙,倒像另外一个人……一个和老师的性子很像,但又完全不同的人。我兄长的献祭,也是由他来引导的。”
怀梵不会想到,这个人真的就在两人的身后。
而且心脏刚刚因他的话蹦了一次极。
荀听:“……”
怀梵或许是把自己当成却杀的手下了,所以一点都不避讳自己。
却杀不置可否,他明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吐出两个字:“……或许。”
“是我言多了,”怀梵道,“使者身体还虚弱,早休息吧。”
却杀“嗯”了一声。
荀听本想把他推走,可这时,有一个学生出现在了他们位置的对面。
这个学生垂耸着脑袋,走路姿势奇怪,最重要的是——他浑身赤裸。
这场景让三人微微一愣。
却杀道:“贵校……校风挺开放。”
却杀冷场体质屡次应验,这一句没到缓解气氛,反倒让怀梵尴尬了起来。
“……”怀梵揉了揉眉心,命令两个佣兵过去把对方带走。
荀听仔细观察才发现,那人身上还是穿着东西的。
一层薄薄的、透明的衣服,质地像蝉翼一样。
而且……有一个难以启齿的怪异之处,就是对方明明有着男性器官,胸膛却鼓起的迹象,而且他身体的姿态相当“曼妙妖娆”,甚至有些惨白、光滑得不对劲。
让荀听联想到,原世界里那种开到离谱的美颜滤镜。
却杀的感知可不如之前那样敏锐了,荀听越看这人越不对劲,出口提醒了却杀一句:“爻老师,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