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片刻,荀听发现前方路有拐弯,于是一咬牙,直接加速,一个急转之后,惯性驱使平板车甩向了路旁的树与岩石。
猛烈的冲击下,那根连接着马与平板车的绳索终于断开,车身震翻,强盗被掀了下来。
随即,叮铃脆响与惨叫一同爆发。金钱虫潮像是饿疯了的野兽,瞬间将强盗淹没啃噬,一具活生生的肉体融化在了钱币中。
而急转让马重心不稳,它在雨打湿的草地上四蹄一滑,摔了个人仰马翻。重摔在地的荀听耳鸣了一阵,大雨冲刷着他的身体,他仿佛能听见自己骨头碎掉的声音。
他艰难地爬起来,紧张之下迸发的肾上腺素让他暂且忘记了疼痛。好在人和马都相安无事,马站起来甩了甩和鬃毛,荀听再次跨上去,用力一甩缰绳。
最终,他逃离了正在“吃人“的钱堆。
脱离险境后,荀听牵绳的手开始发抖。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血迹几乎已经染红了半个衣袍。他努力地平稳呼吸,感叹着原主生命力真是顽强。
疼痛和麻木还是逐渐蔓延了上来,荀听的大脑意识抵挡不住昏厥的侵蚀,慢慢地,他在马背上晕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荀听的身体慢慢地暖和了起来。
他听到令人安心的篝火声。
腹部传来酥麻的触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舔他的皮肤,同时伴随着舒服的温流……不过伤口还是很疼。
荀听张开眼睛,看到了一只双头的羊,一个头在舔他腹部的伤口,另一个头正在好奇地打量他的脸。
“……”
荀听闭上眼睛。
或许他应该再睡一会儿。
“你醒了!”身边传来一个十分清朗的声音。
荀听望向声源处。那是个身着贵族服饰的少年,他油绿色的眼睛眨了眨。他有一头金黄的齐耳短发,两鬓的辫子上插着一排花纹鹰羽,整个人像头活泼的小鹿。
荀听支起上身来,发现身上的黑袍已被清理干净,整整齐齐地叠起并放到了他的身边,白色面具压在上面。腹部的伤口也被包扎好了,那双头羊似乎很喜欢血腥味,不断地舔他绷带上渗出的血迹。
少年摸摸羊头,对荀听说道:“不要担心,刻耳柏洛斯是头很厉害的岩羊,它的唾液能给你疗伤的——不会感染什么细菌。”
荀听暗暗吐槽为什么要给双头羊取一个三头狗的名字。他想说声“谢谢”,才记起自己是个哑巴。他只好朝少年点头,以示感谢。
“你不能说话吗?好可惜……”少年有些遗憾地说,他撑着腮,歪头看向荀听,道,“我想你长得这么漂亮,声音肯定也会很好听。”
“……”
荀听不知道自己目前的相貌如何,沉默了一会儿。他不会手语,在想怎么和少年交流。
“麦蒂奥维拉,叫我麦蒂就好,”麦蒂热情地把手伸过去,本意是想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