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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玉皇大老爷还是很保佑贾璋的,今年的府试被定在了四月初五。

今年的会试是在三月初九那天开考的,三月十八日结束。

而每年判卷子最少都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也就意味着,贾璋考完府试后,春闱的杏榜都还不一定能够被张贴出来呢。

贾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总算是不用担心贾珠在他考试的时候驾鹤西游,以至于让他陷入极其尴尬的境地了。

四月份考试是最舒服的,天气不冷也不热,贾璋在考试当天穿了两件柔软的单层春衫,外面披了一件单层的石青色斗篷,也就尽够了。

这件斗篷不但能在早晚天气冷的时候穿,晚上还能当铺盖,一衣两用,确实是用处多多。

因为贾珠病重的缘故,四月初五这一天,贾璋早早地带人前往贡院去了,离开得十分低调。

在京城,除了县试被安排在大兴、宛平两县的考棚里,其他各级科举考试都被安排在贡院里头。

卯时一刻,贡院开门,乌泱泱的考生们依次上前接受衙役的审查。

在被翻检了考篮,检查了衣服鞋子头发里有无夹带后,贾璋顺利地进入考场,按照考引找到了自己的位子。

这次考试所在的号舍就没有参加县试时的考棚宽敞了,贾璋拿起抹布,蘸了清水,细细地擦掉了号舍里的灰尘后才安心坐下来闭目养神。

接下来仍旧是老一套,叩拜圣上,祭祀孔子,然后拜见顺天府尹和学政大人,在这之后,墨卷才被巡逻的兵卒们分发下来。

府试共考三场,第一场考帖经墨义,只考一天;第二天考刑律和算学,也考一天;第三场考策论,连考两天——第一场和第三场占据的比重较大,必须精心答题才能通过考试。

到了府试,考试内容就不像县试一样,只要通读四书即可。

在府试的时候,必须通三经以上才有报考资格(这里指的是十三经,并非五经,四书中《论语》和《孟子》也在十三经之列),通五经(十三经里选其五)者才可以被选为甲等(前十名)。

在帖经墨义这个考试项目里,考官在出题时会把十三本经书的题目都编纂出来,然后按照考生报上去的经书来分发试卷。

贾璋在报名时就在自己的文书里填写了《孝经》、《论语》、《孟子》、《诗经》和《春秋》。

这几部经书都是蒋凤举给他讲完了的内容。

他既然已经学会了,而且经常记诵,对这几部书都记忆犹新,就没有只报三部经书的必要,哪怕是为了稳妥。

毕竟,在考官对两个考生谁前谁后、谁中谁黜犹豫不决时,该考生是通三经的还是通五经的就会变成一项重要的裁决标准。

第一场和第二场的内容都不算太难,贾璋顺利地考完了。

到了第三场的时候,策论的题目是“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贾璋只细细写了一篇时文,观点也并不十分新颖锋锐,只在制义格式上模

翰林与礼部官员们苦不堪言。

而在五房墨卷全都批改完毕后,新一轮的矛盾又发生了。

蒋南春与两位副主考翰林学士陈光新、都察院副都御史朱工源因为排榜名次发生了剧烈的争执。

从派系上论,蒋南春是纯粹的纯臣,最是铁面无私,陈光新是李汲的学生,副都御史朱工源又是周党的门人。

从文风上讲,蒋南春喜好汉唐气象,陈光新是苏州人,最爱娟秀风雅,朱工源却喜欢雍容骈俪之文辞。

也不知道上面人(主要是在说皇帝)是怎么想的,竟把他们三个凑到了一起。

这分明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皇帝的权谋手段。

毕竟只有三个主考官不齐心,才能保证他们会给对方捣乱,这样就谁都没办法录取私人了。

蒋南春身为主考官,话语权最大。

他本人又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犟石头,有他在,总不会把草包选上来。

事实上,这三人选的文章都很是不错。

对于文官来说,名声和权势同样重要,甚至更重要。

文名、清名、直名,这些都是一个人乃至一个家族最宝贵的财富。

所以陈光新和朱工源虽然各有立场派系,却也都和蒋南春一样爱惜羽毛。

不过,若是自家乡党的才华如同锥置囊中,那也不能怪他们举贤不避亲吧?

谁推荐的人就是谁的门生,这本就是约定俗成的事。

这种扩大自身势力的好事,哪个考官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执,蒋、赵、朱三人终于定下了会试最终的排名。

前十名里面申明州是苏州人,董原是闽人,钱越是蒋南春老家河南新郑的士子。

这当然是三位考官在照顾乡党了。

所以说,科举这回事,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场外因素也会影响考生的名次。

也难怪蒋凤举希望贾璋这个学生博个神童才子的名声了。

蒋南春三人填好榜单后即刻将榜单封好,星夜将其送到内阁加印。

内阁几位阁老虽然在明争暗斗,却不会对会试的结果挑三拣四——皇帝临阵换将蒋南春,未尝不是在警告内阁的几位阁老不要搞事。

皇帝他目前还算信任周东野……

内阁加印后,立即把榜单送到宫里给皇帝过目,待皇帝点头后,杏榜才被张贴了出来。

放榜的头两天,周瑞就借着要帮王夫人采买东西逃出去了,所以看榜的事情又落到了倒霉蛋吴新登的身上。

他心里骂了周瑞无数遍,但还是不得不去看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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