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廖老大的小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宋老大和灰鼠他们从里面走了出来。
“石队长,怎麽是你啊?”
几人上前去,把哼哼哈哈的罗竖扶了起来,一起带进了屋里,点亮了油灯。
原来啊,宋老大上次吃了亏,变得特别小心。他到哪儿都要安排一个人放哨,还特别懂得笼络人心。他们经常买点东西,给村里的人,小钱也是经常给。
村里的人得了好处,就算知道他们是土匪,也都不在乎了。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只要看到有陌生人进村,就会跑来报告。
刚才石宽和罗竖还没进村呢,就被两个去照黄鳝的村民发现了。他们赶忙跑过来告诉在外面闲逛的江老二。
江老二马上回院子通知了兄弟们,那俩人刚离开,就看到石宽和罗竖朝这边走来了。这附近只有廖老大一家,往这儿走的不是来抓土匪的还能是什麽?
那俩人随手扯了两根钉在路旁的木桩,就躲在暗处等着。等石宽和罗竖一靠近,立刻跳出来,照着他们的头就打。土匪也是人啊,土匪没害他们还给东西,那他们肯定向着土匪啊。来找土匪麻烦的,先打死再说。
那木桩是村民们钉在路旁扎篱笆的,风吹雨打,都有点腐烂了。没打中罗竖的头,只是敲在了他的肩膀和後背上。这要是打到了头,估计罗竖现在还晕着呢。
廖老大拿出了药酒,把罗竖的衣服一扒,让荷花往那红肿的地方涂起了药酒,还笑嘻嘻地说:
“罗老师,以後走夜路可得记得吹口哨哦,不然挨打的可就不一定是肩膀啦。”
就算是被快烂掉的木头打,那也是疼得要命啊。罗竖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那经脉还一抽一抽的。这是误会,那可就不好意思生气。他咧着嘴,疼得直哼哼:
“我们这些人啊,活在这世上,不是你揍我,就是我揍你,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江老二嘴里叼着石宽给的小烟,笑嘻嘻地说:
“罗老师,这不还没把你打死嘛?你这挨了两棍子,有荷花这麽漂亮的大美女给你擦药酒,那也挺值的啊。”
“二哥,你让罗老师打两棍子,我也给你擦。”
荷花娇嗔地看了一眼,跟着罗竖一起调侃起江老二来。在这一群土匪当中,她觉得江老二最重义气,虽然脸上有道长长的疤,但不影响在她心中的形象。
罗竖有点难为情,他刚才本来就不想让荷花帮着擦药酒,可那后膀子自己又够不着,又不好拒绝。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还是别打了,打打杀杀的,总会伤到无辜的人,就像包圆圆,要是被你们打死了,那可就是一尸两命,造孽啊。”
刚才气氛还挺融洽的,一听罗竖这麽说,所有人都不吭声了。就连荷花搓着後背的手,也停了好一会儿。
宋老大眼珠子转了几圈,不慌不忙地说:
“罗老师,你今晚来该不会是来给我们上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