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友的意思是要打?”
听到陆尘所言,白泽微微一怔,眸子里好似闪过了些什麽东西。
就像是是忽地回想起来很多年前的往事,以至於眸子之中不自觉的有着什麽东西泛起了涟漪。
愣神良久后,他才回过神来又问道。
“既为苍生,何惧一战。”
陆尘向前踏了一步,正色而语。
“来,随孤来天上一战。”
那白泽眼见陆尘心意决然,当下也并不再多说些什麽,手持那杆赤红色大旗,一瞬而入云霄之上,陆尘亦是持剑而去,毫无丝毫惧意。
昔日在雷劫之中一战,陆尘尚且需要依仗帝剑方才能与未持帝兵的妖帝白泽拼个你死我活,若当初白泽手持帝兵,陆尘绝无可能会那般轻易的便将白泽逼退,怎麽说也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乃至是整条命。
毕竟帝兵有灵,由原主所催动和外人所催动,自然所能发出的威能并不可同日而语。
九天之上,一人手持帝剑,一人手持大旗,二者遥相而望,目光皆好似有火在燃。
诚然陆尘接连大战,此时已然不复鼎盛之态,然其先後斩杀一位道君,两位至尊,此时此刻,心中已然大有一番天下无敌的帝者气概,故而哪怕以残缺之势要与妖帝白泽同境相争,心中亦是无所畏惧,心若平镜。
“也并未多久没见,小友与孤,越来越像同路之人了。”
白泽笑声而语,看向陆尘的目光中掩饰不住的有欣赏之意。
身为妖族最後一位帝者,白泽对於人族的态度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总之算是放任自流的路数。
若其如妖族那位师祖一般对人族极为憎恨厌倦,恐怕人族想要等到将妖族驱逐出五域的那天,还会要晚上万年。
“前辈说笑了。”
陆尘手握长剑,一袭青衫,大有剑修风流之意,与向来那温润如玉,令人如沐春风的模样大有不同。
“你我所虽是敌对身,但也算得有缘,孤有一点可以告诉你。”
“若不想失去人性,少进入那般神道之态。”
似乎是沉寂了万年之长久,白泽竟是有些话痨,一直不急着动手,反倒是与陆尘闲谈。
“敢问前辈,这神道究竟意指为何?”
陆尘拱手,虚心而问。
其对於神道全来自於残卷之中的只言片语,只知晓是极为古老的一种天地法则,早已破碎衰败,不显於世间。
“孤也不清楚,总之是牵扯混沌初开之时的东西,你若依仗之,不消三两次后,便会丧失人性,视天下众生於无物。”
白泽诚恳而语,并未有什麽欺瞒之意。
“受教了。”
陆尘谢道。
世间达者为师,并非是他能指点他人,他人便不可指点自己,这天底下,自然是没有这般道理的。
虽说两人各自肩负着自己族群的命运,但此时此刻,却并未有人妖之分,不过是一位於修行路上的先行者在见到一位瞧着顺眼的後辈给予的指点而已。
陆尘对此感激,但也并不代表其便会在接下来的大战之中有丝毫的留手。
白泽亦然,若是有可能,他会用上所有将陆尘斩杀於此。
毕竟他要比人族自己,更清楚的知晓陆尘之於人族意味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