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贺昌挑眉头,两臂抱起来,问他:“我看见你跟Vegas在一起?什么时候,我本人怎么不知情?”
“就是您看见我和一个可爱小女孩在一起的那天啊。”温绕也奇怪,“我不是跟您说我和师妹一起去面试活动主持人,然后她选上了,我没参加,您全给忘了。”
燕贺昌思索了几秒,才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你要去参加的那场见面会,是他的。”
“准确来说不是他的单人见面会,是他和他cp一起。他们两个来国内办见面会,正好我们学的专业能对口主持人,我就和师妹去面试了一下。”温绕顿了顿,说,“本来想赚个外快,发现他对我有意思,然后就没干。”
情况明了,态度诚恳。
往事不可再追,燕贺昌没再往下问。
“那您和这个明星什么起源,为什么他说在边境见过你?”温绕反问,“我看他好像很得意,就好像真的发生过罗曼史——难道真有什么我不清楚的事?”
“我之前去边境出差,当地官员安排了他接待,仅此而已。”
“没别的了?私下往来也没有?”
“你这个问题问的很需要思考。”燕贺昌像揉一只歪着脑袋看自己的小狗,揉了揉温绕的头,道,“如果我真跟他有什么,他就不是站在这里用泰语骂人,而是趾高气扬,拿出证据,证明他有本事能赶走你。”
“想想也是。”温绕觉得他何尝说的没有道理,于是想起他刚才讲的那几句非常标准的泰语,以及自己以为他听不懂故作的小聪明,忍不住咬了咬嘴皮,“您一直都会说泰国话?”
“没有。”燕贺昌道,“就在他骂你的时候,我突然间打通神督二脉,一瞬间无师自通,掌握了这门不属于本身系统自带的第三方语言。所以突发性产生故障,开始胡言乱语。其实我什么都不会,是你听错了。”
温绕被他的胡说八道逗的肩膀直抖:“什么啊?您分明就是会,而且是本来就会,程度还比我好。那为什么我一直不知道?您也没跟我说,我以为您只会说英文来着,毕竟我见过您大部分相关发言都是用英文,很少出现其他国家的语言。”
“你要这样说,那我就得批评批评你考古不认真了。”
“?”这里似乎隐藏什么机密,温绕怔了怔,眼皮刚眨了两下,就听见燕贺昌一连六问,开始追责:“我最早任职是公派到哪?迄今为止去过多少个国家?我会说多少种语言?最讨厌的任职区是哪里?最喜欢的是哪里?还有,我最喜欢的小朋友是谁?”
他的语速很快,前面5个问题完全把温绕问蒙了。因为他发现自己除了燕贺昌是外交官之外,真的对他一无所知。不知道他会多少种语言,不知道他公开过哪些国家,不知道他的职业生涯中最讨厌,最喜欢在哪里。但是——
“我知道您最喜欢的小朋友是谁。”温绕突然就从压抑的氛围中把自己剥离出去,变成全世界最快乐的小孩,冲燕贺昌举起右手,回答燕老师的问题,“您最喜欢的小朋友是我!”
“哦,是吗?”燕贺昌已经听见了正确答案,但他还是有心逗一逗温绕,于是问,“你确定吗?确定是我最喜欢的小朋友?”
“……”这话什么意思?
温绕伤心了:“难道我不是您最喜欢的小孩吗?您还有别的小孩?”
这件事的打击可是太大。他想了想觉得也是,燕贺昌已经45岁,在他的人生中不可能只出现过一个自己,说不定还见到过更多更有趣的人,只是自己从来不知道罢了。
最快乐的小朋友一秒钟变成最不快乐的小朋友。温绕叹了口气,低下脑袋,任由头顶上的小乌云淅淅沥沥下雨:“我再也不是您最喜欢的小朋友了。我是被一般喜欢的小朋友,就像一盒焦糖小饼干,哪天在空气中放的时间久了变得潮湿,不再脆巴巴,您就会咂舌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