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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他看着乌丸莲耶的脸因痛苦而扭曲, 看着绝望从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老人本该从喉间发出嘶哑的吼声,不过也许是因为疼痛过于剧烈, 最后落在他耳中的就算只剩下嗬嗬的气音。

“很痛吧?”赤江那月亲昵地凑在乌丸莲耶的耳边,“就算是我都觉得疼的程度呢,而那些因为你而死去的人们也是在这样、或许更恐怖的痛感中死亡的。”

喂给乌丸莲耶的aptx-4869是那月从朗姆那里拿到的,他只是想让这个从不在意普通人死活的老头切身体会一下,那些在组织的手中绝望离开这个世界的人的感受。

当然也掺杂了很大一部分他的报复, 毕竟那月一向很重视家里那几个小孩,尤其是他亲自教导长大的工藤新一跟对自己有依赖心理的宫野志保, 在亲身体会过这枚药的毒性与那种仿佛要把整个人融化的痛感之后,虽然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那两个孩子呢?他们甚至还没有成年, 就要战战兢兢地想办法跟组织这样的庞然大物对抗了。

赤江那月无疑也是憎恨乌丸莲耶的, 可现在,他看着已经被死亡扼住咽喉的老人, 忽然感受到了说不出的荒诞。

“樱桃白兰地跟红方威士忌……老头,你说, 他们在被你的命令杀死前看到的会是什么?”这句满含个人情绪的话语一出口, 那月就愣住了。

这不该是他会说的话,起码不应该是现在的‘赤江那月’会说的话, 樱桃白兰地跟红方威士忌——他的父母,对这七年里的那月来说仅仅是两张照片, 一份档案而已, 即使已经知道他们死亡的真相, 那月也没办法做到完全共情过去的自己才对。

他想到了什么, 猛地抬头去看镜子, 就正好对上乌丸莲耶充满怨恨与扭曲的视线,而这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敲碎了他记忆深处灰蒙蒙的禁锢。

赤江那月的记忆是从太宰治这个人身上开始的,不仅十九岁那年是这样,其实再往前推十几年,他还只是个刚会跑的小婴儿的时候就见过太宰治了,因为归根结底,‘赤江那月’这个个体一开始本不存在,不过是他的老师无意中得到半张书页,又随手创造出来的东西而已。

【真是想要一个能力好用,听话且能解决我烦恼的部下。】

于是,第二天的太宰准干部从河里爬上来的时候,怀里多了一个沉睡的一岁小孩还有一本空白的「书」,当他以这副造型回到港口黑.手党的时候,连森首领都没有抑制住笑声。

“不可以辜负一个女孩子的感情,太宰君。”他用奇怪的语气对自己的学生说道。

湿嗒嗒的发丝还黏在脸侧的太宰治扯动嘴角:“森先生,我才十六岁啊,这小鬼是河里捡到的。”

所有人都投来不信任的眼神,河里怎么会捡到一个健健康康的小婴儿?

说了实话但没人信的太宰治很无语,具体就表现在后面几年里他始终致力于给小孩灌输一个观念,就算每次都会被愤怒的中原中也追着揍,都没有停止过,那个观点就是——

“父母?你没有那种无聊的东西哦,”前一天刚刚篡位当上了首领的十八岁少年蹲下身,一本正经地忽悠当时年仅三岁的赤江那月,“你是从竹筒里跳出来的*,不然你看为什么你没有名字?”

三岁的赤江那月还不叫这个,他确实像太宰治说的那样,没有一个固定的名字,往日里其他人不是叫他‘小鬼’就是叫他‘太宰家的那个’,连部下们都只会诚惶诚恐地喊他‘小太宰先生’——他们以为他是太宰治的儿子呢——造成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就是面前的这家伙。

谁让在其他人询问他的名字时,太宰治却说着‘还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等过了五岁再说吧’这样的话,导致小孩一度苦恼该怎么跟别人作自我介绍。

不过在三岁过后就没有这种苦恼了,当上首领的太宰治每天都在面临无止境的暗杀,作为和他关系说不出来但确实十分亲密的一份子,拥有特殊异能的小孩被要求必须跟在太宰治的身边寸步不离,所以他的四岁跟五岁都是在黑漆漆的首领办公室度过的。

那个时候的赤江那月最期待的就是五岁快点到来,这样他就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能理直气壮地问老师,他是从哪来的。

小孩的生日是三月十七,是太宰治把他从河里捞上来的那一天,但在五岁生日前的两个月,在身为黑.手党最强干部的中原中也面前,他从横滨失踪了。

或者应该说,像是直接从这个世界上蒸发,哪怕是已经统治了整个关东区域地下世界的港口黑 .手党都找不到那么一个小孩的踪影。

对横滨的人来说是这样,对赤江那月来说就不是了,他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一双手从中也老师的面前拽走的,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控制、又怎么被送到实验基地去供人研究的,也记得,自己的记忆是怎么一点点被抹掉的。

他全都想起来了。

把他从横滨拽到这个世界的手属于乌丸莲耶,一个意外得到了另一半书页的野心家,而他本就是由书创造出来的‘书造人’,被乌丸莲耶利用书页施加在他身上的控制手段无一例外的全部起效。

现在一看,如果不是因为老头还记得自己用书页最初写下的愿望,是能让自己扭转时间的东西,对那家伙来说他还有很大的用处,否则想来被强行控制住的他会直接因为异能力的反噬,死在那个奢华又恐怖的卧室里。

实验室的那一个月在记忆里是白色的——字面意思,那些研究人员从他身上拿走了太多东西,赤江那月甚至怀疑要他们重新制造一批跟他从内到外都一模一样的机器人都不是问题。

那段时间里他也有过在实验中途因为刺激过大,短暂恢复清醒的意识的时候,但记忆早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恢复意识后也只会被关进禁闭室进行‘反省休憩’,往往在那里一呆就是数小时。

墙体是完全隔音的材料所制造,四面墙包括天花板与地面都是无垢的雪白,小小的禁闭室里除了一张同样雪白的椅子外别无一物。

他也只被允许坐在那张椅子上,不被允许移动,耳边是空气调节器发出的单调声音,有时候也会戴上耳罩,干脆什么也听不见。

最开始他当然有试着自己跟自己说话,试着东张西望或者观察自己的身体来打发时间,只是时间一长,他的所有举动都好像失去了意义,恐惧会随时攥住他的心脏,似乎被全世界遗弃的错觉会铺天盖地地席卷他的大脑,让他到最后坚决奉信这是正确的。

赤江那月宁愿在实验台上任人摆布,也不想回到那间小小的禁闭室,而离开实验室的那天,离他真正的五岁生日还有一个月。

这一个月就是跟着莎朗老师在国外度过的了,不得不说,这一段几乎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份彩色的回忆,莎朗老师总说他是她的太阳,可在那个时候的赤江那月眼中,莎朗老师才是他的‘太阳’,哪怕他很清楚,对方眼中自己只是BOSS布置的一个任务罢了。

再后来的记忆基本都是暖色的,被赤江优捡回家的那天正好也是三月十七,他有了一个虽然不会做饭但又漂亮又温柔的妈妈,有了一个做饭很难吃但长相帅气还会给他骑大马的爸爸,还有了一个名字,一个本来就该在这一天属于他的礼物。

他不是什么‘小鬼’,也不是‘实验体A’。

他是赤江那月,他是‘活着的人’。

玩家从整整十九年的记忆里回神的时候,椅子上的乌丸莲耶已经死得不能再透了,他想起十八岁那年对方特地把赤江夫妇的骨灰寄到他手上当生日礼物的举动,破天荒感到了后悔。

他怎么没有再多折磨一下老头,就这么轻易让这家伙去死了,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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