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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45章办公桌前的拥吻

沈禾柠嘴很硬, 实际特别吃他这样,以往端方清雅, 高不可攀的男人底线地对她示弱,什么脸面分寸都所谓,一心只要她的关注和偏爱,她想不心软可太难了。

她自己也清楚,那些竖起来的壁垒,对他淡漠不在意的表象,在医院一整晚的拥抱里已经满是裂纹。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主动来医院的, 沈禾柠没有马进去, 转身到附近专做营养餐的一家昂贵餐厅,斥巨资买了一份合他口味的晚餐, 然后进医院把保温盒交给病房门的江原, 小叮嘱:“不要跟他说是我买的。”

江原大喜过望,满口答应着:“, 一定。”

实际他巴不得马进去端给薄时予。

因为术后那些新型『药』物的反应,时哥昨天始就没怎么吃过东西,没有胃口,勉强吃了也容易吐,更煎熬。

他正愁得要死, 沈姑娘就送了晚餐来,这次能不能吃下, 对时哥来说,得到属于她的温度也许才是最重要的。

沈禾柠又问:“现在谁在里面, 他说……受欺负了。”

江原立马义愤填膺,压低跟她告状:“邵延过来了,他自己作死被女朋友抛弃, 还非要类比来刺激时哥,时哥够苦的了!”

沈禾柠本来还挺冷静,一听是邵延就了,直接拧门进去,一眼看见邵延不修边幅地待在薄时予病床边,她哥哥居然比两天前更瘦削了一点,唇『色』淡白,垂着眼靠在枕,孑然一身的样子,跟邵延对比鲜明。

沈禾柠当场火气就压不住了,她可以欺负折腾薄时予,但换成别人想都别想,敢碰她哥一下,她不搞死他才怪。

她面表,迎着薄时予笔直看过来的目光,前扯住邵延的手臂,即使量悬殊也硬是把他椅子拽起来,利落往门口一推:“邵总,怎么欺负完眠眠不够,还有空来招惹一个受伤的病人?是眠眠把你那颗糟烂的心还踩得不够碎是吗?”

邵延已经对自己刚才口没遮拦的那些话后悔了,现在被沈禾柠揪住,听到秦眠的名字心里更碾成渣,抓住稻草一样问她:“眠眠最近不,她每天还跟你联系吗,住在哪,是宿舍还是面的房子,我——”

沈禾柠冷笑,按照实一板一眼回答他:“眠眠特别,你这个火坑里跳出来了,住在哪和你关,但你可以知道,她跟新男朋友感很甜,对方处处比你强,别幻想着搞挽回那一套,你不配。”

邵延脸『色』铁青。

沈禾柠『逼』视他:“邵延,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深,在欺骗她,毁了她初恋,把她伤得体完肤之后,你又后悔了想追她,以为肯低,放下身段,就是对她的恩赐了,她应该乖乖原谅你,是吗?”

“别做梦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她眼瞳里结着清霜,“同样的火坑眠眠不会跳第二次,任知道疼有骄傲的女孩子,都不可能重来,你孤独终老是活该的,自作自受,彻底死心吧,也麻烦你这出去,别吵到我病人休息。”

邵延一米八几的身高,在沈禾柠几句话里微微摇晃,几乎要呕出血,他多看了病床的薄时予两眼,没再说什么,回身走出去带门。

沈禾柠站在原地深深呼吸,她说这些,心绪没办法不跟着波动,眼角也带了点热意,稳了片刻才想起到薄时予始终没有口,病房里宁寂得像是黏稠深海,让人呼吸涩重。

她慢慢扭,视线落在薄时予脸,神经猛地一跳。

他目不转睛在凝视她,眼里因为她进来燃起的光,现在沉暗得像被墨汁覆盖,他还坐在那,但沈禾柠能感觉到,他在往不知名的深渊里掉,一点点把他整个人吞食殆尽。

薄时予眼尾弯了一下,抬起手:“柠柠。”

口吻低得不忍听。

沈禾柠恍惚反应过来,她对邵延说的那些,薄时予全部代入到自己身了,他以为每字每句也是给他听的,她在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他,不可能重来一次,别做梦了,她是的不要他。

薄时予再一次叫她,微微变调的音出口后,他拖着不能动的残腿,极靠近床沿,想拉近哪怕一寸跟她之间的距离:“柠柠,过来。”

沈禾柠在这一刻丝毫不怀疑,如果她不过去,或倒退,他一定停不下来,会摔到地,再艰辛也要挣扎向她。

她迈双腿,动作有些僵,薄时予盯着她的反应,在确定她是朝他过去,不是转身避之后,他眼角沉积的血丝爬瞳仁,在能碰触到她的第一时间,把人扣住拉进怀里。

太紧了,紧得腰背的骨都在发酸。

沈禾柠挣动了一下,换来他更没有分寸的桎梏,直到她膝盖碰到床沿,软了一下没站稳,朝他跌过去,他迫切地把她带到床抱住。

面对面的拥抱太危险了,随时要被他身气息扰『乱』意志,沈禾柠心跳快得顶不住,尽他臂弯里扭过去,只把后背给他,咬唇平复着。

薄时予一手扣牢她的腰,一手伸到枕下拿出一个长方丝绒盒,两指拨盒盖,捏起里面端正摆放的细细链子,绕到沈禾柠颈间。

太凉了,沈禾柠忍不住缩了一下,像是在躲。

薄时予把她按住,断断续续在她耳边低哄着,双手贴在她后颈,把链子系,唇压去轻吻:“哥哥出去一天就发生意,只来得及给你买这一样礼物,等下次……出去时间长的时候,再准备更多。”

他晚赶到,天亮手术,中间短短几个小时,用来给沈禾柠选一件也许会喜欢的小礼物,想逗柠柠朝他笑一下。

沈禾柠低下,『摸』着锁骨中间垂着的坠子。

不需要看,光凭指尖的触感也能描摹出来,是一支精神的小禾苗,叶片向两边伸展张,又被一个完整的细圆框在中间,既是护佑也是囚笼。

她喜欢到不行,言不由衷说:“我才不要,以前来不戴这种东西,跳舞麻烦。”

“先戴着,”他后面宣泄一般搂紧沈禾柠,想用一条链子证明她的存在,“哥给你换手链,戒指,什么都可以。”

沈禾柠把小禾苗抓得凉到热,心里酸甜搅着,刚想说点什么,男人就被这几秒钟短暂的沉默压弯了脊背,他不是骗她,他确实发着烧,几近高热的额角贴在她颈窝里。

她喉咙一紧,不自觉碰了碰他横在自己腰间的手。

他如同将要干渴致死的病人找到一点水源,立即把她握住,攥进掌心里,又与她十指相扣,指缝间互相深磨,蹭出灼烧的火星。

“柠柠……别放弃我,”薄时予低,用身体把她包裹住,难以连成句地沉喃喃,“别放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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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柠没想到薄时予是的在高烧,急得喊江原,江原应进来,直面撞见这么亲密的画面,惊得慌忙把脑袋别,在『逼』问下才挑拣着一部分实跟她说:“时哥这次伤得重,所以……”

所以不能吃东西,发烧都是实,还有更多更残忍的,江原不能说。

沈禾柠顾不其他的了,让江原把保温盒拎进来,推着薄时予往床靠,板着脸把小碟子一样样摆,看着他吃。

薄时予不动,直直注视她,他双眼狭长漆黑,吸着人朝里深陷,摇说:“哥哥现在拿不起勺子,还是不吃了。”

沈禾柠气得抿唇,抱她那么有气,这么一会就不能自己吃饭了!

她没办法,往前凑了点,脸颊不自觉鼓起少许,把饭菜舀了递到他唇边,他喉咙涩然动着,贪恋看着她这个简单动作,缓缓张唇,跟她商量:“喂慢一点,我不想那么快梦醒,病房里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沈禾柠偏不让他如愿,下一勺盛了更多,等他勉强吃完,她一刻不停地要出病房,想找护士要冰袋物理降温,刚一动就被薄时予抓住手腕,他抽出消毒湿巾,把她掌根到指尖仔细擦过一遍。

“干嘛……我又没有沾到油。”

薄时予定定看她:“你碰邵延了,乖,擦干净。”

沈禾柠被薄时予这种根本不收敛的占有欲弄得耳朵一红,快步出去,路仍然想不通哥哥的腿到底能摔得多严重,才会让他这么元气大伤。

经过步梯间安全门的时候,里面忽然伸出一只手臂,捏着沈禾柠衣袖把她带进去,她一惊甩,抬看到了邵延憔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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