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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7章 贾珩:燕王乃我妻弟,何故害我?

贾珩目中可见冷意丝丝缕缕地涌动,沉声道:「燕王曾被逆臣李瓒拥立为帝,不满自己被废,遂生发报复之念,这分明是想谋逆祸国。」

贾珩说话之间,端起一盏冒着腾腾热气的清茶,轻轻抿了一口,心头思忖着如何与咸宁诉说。

如果赐死燕王陈泽,咸宁那边儿会不会和他怄气。

至于端容贵妃那边儿,他倒是不怎麽在意。

尤三姐这边厢,已是忿忿不平:「燕王陈泽先前就应该着人圈禁起来,不让其在外间兴风作浪。」

尤氏在一旁,虽然没有说话,但看着贾珩的目光却满是关切之意。

而就在这时,殿外忽而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问道:「珩兄弟,你回来了吗?」

少顷,只见一个丹凤眼,玉容艳丽无端的丽人从外间而来,不是旁人,正是凤姐。

凤姐那张绮丽丶明艳的脸蛋儿上,可见笑意繁盛,翠丽如黛的柳眉之下,美眸柔润微微,说道:「珩兄弟,你可要吓死我了。」

现在的贾珩可以说不仅是大汉的顶梁柱,还是东西两府的顶梁柱,完全不能出什麽差池。

贾珩点了点头,眸光深深,说道:「凤嫂子。」

凤姐那张艳丽丶明媚的脸蛋儿上,带着一丝看见丈夫的关切,说道:「珩兄弟,老太太那边儿惦念的跟什麽似的,说着让珩兄弟过去呢。」

贾母得知贾珩遇刺的消息之后,同样提心吊胆不已。

有道是月盈则缺,水满则溢。

如今的贾家已经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以贾母活了这麽多年的智慧,同样担心盛极而衰。

而现在整个贾家的顶梁柱就是贾珩。

贾珩道:「我等会儿过去看看老太太。」

说话之间,起得身来,随着鸳鸯向着外间行去。

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落座在一张梨花木椅子上,苍老白净的面容上就是密布着担忧之色。

而下首的梨花木椅子上,王夫人和邢夫人皆是落座在梨花木椅子上,面上多是见着忧色。

贾母柔声说道:「鸳鸯,再派人去催催,看看珩哥儿回来了没有。」

鸳鸯这边厢,轻轻应了一声,说道:「老太太,我又打发了人过去。」

贾母语气忧心忡忡道:「珩哥儿现在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万万不可出了差池才是。」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绫罗绸缎的嬷嬷进入荣庆堂,眸光深深,温声说道:「老太太,卫王来了。」

说话之间,就见那蟒服青年从外间快步而来,面如玄水,行走中自带威严丶凛然的气息。

「见过老太太。」贾珩容色微顿,向着贾母行了一礼,眸光深深,拱手说道。

「珩哥儿,你没事儿吧?」贾母慈祥面容上满是繁盛笑意,问道。

贾珩面上风轻云淡,不以为然,说道:「托老太太的福,我一切都好,并无大碍。」

贾母急声问道:「珩哥儿,究竟是怎麽回事儿?」

贾珩道:「是燕王,燕王陈泽,燕王其人勾结京营将校,想要谋刺于我,现已经被锦衣府卫拿捕。」

此言一出,荣庆堂之中的众人面上神色皆是倏然一变。

幸在,所谓卫王遇刺,也只是虚惊一场。

贾母道:「燕王,他怎麽能做出这种事来。」

贾珩面色幽沉,冷声道:「贪心不足,欲壑难填!当年,陈泽被立为伪帝,只是窃据了皇位一段时间,就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想法,当真是岂有此理!」

贾母语气当中带着几许怅然若失,道:「可他终究是咸宁公主的弟弟,珩哥儿,此事难办啊。」

贾珩面色淡然,说道:「老太太,我也知晓,但事已至此,多说已经无济于事。」

这会儿,随着贾珩一同前来的凤姐,面上见着羞恼之色,冷声说道:「老太太,这人都要取珩兄弟的性命了,珩兄弟怎麽能够容忍?」

贾母闻听此言,幽幽叹了一口气。

这是生死之争,的确是不能再纵着了。

贾珩道:「老太太,此事不仅是我一人性命,还关乎我宁荣两府不少性命,有些底线实在不可逾越。」

贾母闻听此言,心头一震,说道:「珩哥儿心头有数就好。」

现在,贾珩乃是贾族当中的族长,其自身安危已经不仅是关乎自己,还要关乎整个宁荣两府的富贵荣华。

贾母想了想,又问道:「珩哥儿,宫里的太后怎麽说?」

贾珩沉声说道:「不过,老太太也不要太担心,现在整个神京城内,兵马俱在我手,宁荣两府可谓安若磐石。」

贾母点了点头,心头安定了下来。

凤姐接过话头儿,道:「老太太就放心吧,有珩兄弟在,外面的风风雨雨淋不到咱们贾家。」

……

……

神京城,燕王府

这是一座占地广阔,轩峻壮丽的府宅,而朱红梁柱门廊之上分明悬挂着两只朱红灯笼,在澄莹玉阶上映照着一圈圈橘黄色光晕,让人心神一震。

旋即,可见大批身穿织绣蟒服的锦衣府卫快步而来,伴随着人吼马嘶之声,而后,一队队锦衣府卫如狼似虎,向着燕王府围拢过来。

燕王府门前的卫士容色一顿,伸手握紧腰间的一把雁翎刀,行至近前,沉喝一声,问道:「你们在这儿做什麽?」

虽然燕王乃是废帝,朝廷给予了防范,但仍然给予了维持仪仗队伍的五十卫士,用以充当「善待宗室」的体面。

当然,贾珩心头不无期待燕王能够真的搞出一些名堂的想法,然后正好拿了燕王的把柄,扫荡朝中的一应反抗势力。

神京城,燕王府中——

燕王陈泽正在王妃许氏的陪同下,心不在焉地吃着饭菜,而那张肖似崇平帝削刻丶阴沉的面容上,流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王爷,外面的事儿怎麽说?」许氏小心翼翼说着。

燕王陈泽道:「王妃无须忧虑,我已经派人知会了阿姐,这两天应该就会有消息传来。」

许氏面色端肃,凝眸看向愁眉不展的陈泽,问道:「殿下何故忧虑?」

就在这时,一个身形魁梧的武官快步而来,那张满是络腮胡的脸膛之上满是惶惧之色,声音中带着几许慌乱之意,说道:「殿下,外面都是锦衣府卫。」

燕王陈泽说话之间,面容变了变,目中现出一抹担忧之色。

而许氏面容同样倏然一变,柳叶修眉之下,清冷莹莹的美眸当中满是担忧之色。

燕王陈泽面色颓然,眸光呆滞而绝望地看向一旁的许氏,说道:「王妃,祸事至矣!」

许氏那香肌玉肤的玉容,在这一刻分明苍白如纸,嫩若白笋的纤纤素手不由攥紧了掌中的帕子。

燕王陈泽这边厢,同样将一颗心沉入谷底,目中满是担忧之意。

不大一会儿,王府宅院当中的呼喝之声已经传将过来,让陈泽和许氏容色倏变,感受到一股不祥的气息正在迅速临近。

旋即,只听得庭院中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刀兵碰撞之声,而后,大批膀大腰圆的锦衣府卫涌入厅堂之中。

燕王陈泽起得身来,斜飞如鬓的剑眉之下,清冽如虹的目光睥睨四顾,道:「本王乃是燕王,先帝血脉,尔等焉敢造次?」

「曲朗现在何处?为何不来见孤?」燕王陈泽沉喝说着,朗声说道。

外间众锦衣府卫闻听此言,面无表情。

其中,为首的锦衣府将校冷哼一声,低声说道:「燕王,你勾结京营将校,谋害辅政王,形同谋逆,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泽闻听此言,只觉心头就有一股悲愤之情无声无息地涌起。

他乃当今废帝,世宗宪皇帝的嫡亲血脉,岂能受得这等折辱?

那锦衣府卫不由分说,给一旁的力士使了个眼色,然后,两名力士快步近前,叉起陈泽的胳膊,向着外间快步而去。

陈泽脖子一梗,脸上满是傲然和坚定之色,沉喝道:「孤自己会走,不需人扶!」

说着,陈泽再也不多说其他,向着远处大步行去。

许氏凝睇而望,眼神之中满是依依不舍。

陈泽这边厢,则是在锦衣府卫的押送下,向着锦衣府的诏狱行去。

而锦衣府卫对燕王府进行了彻底封锁,甲士手持一杆杆长戟,围绕燕王府进行「保护」。

一时之间,燕王府外的守卫可谓里三层丶外三层,几乎密不透风,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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