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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052

时清坐在马车上捋了捋自己手上有的信息。

很明显常淑跟钱灿灿都是为五皇女服务。

这两个人到最后都只是位极人臣, 没一个格局大点直接搞掉五皇女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既然都有金手指了,那为什么还需要扶持个傀儡上去约束自己?

当皇上她不香吗?

走文的不行,那就搞武的啊。

老娘是天选, 要干就要干票大的。

但没有,许是根深蒂固的君臣思想禁锢, 也可能是剧情就这么要求。

按着原本的剧情, 自己这个炮灰在“春日宴”的时候就已经奠定了狗带的基础,往后常淑根据剧情按部就班的走下去, 也就没有后面这些事情。

奈何她不配合。

她这朵烟花灿烂了自己,炸傻了常淑,成功将系统送走。

于是才有了钱灿灿。

当朝世勇侯的庶女,母亲是户部尚书,舅舅是后宫贵君, 多好的设定。

只要钱灿灿有点野心,搞死钱焕焕,弄傻钱母,这侯府的世袭位置只能是她的。

到时候她就可以踩着自己这个炮灰搭上长皇子的人脉, 从此步入朝堂, 并在夺嫡之争中扶持五皇女, 助她登上皇位。

奈何钱灿灿也不配合。

钱灿灿不愧是纨绔,性子叛逆, 在春猎这么关键的事件中, 拿着女主的剧本硬是走了炮灰的剧情, 自己差点被陷害“奸·污男主”, 从而将长皇子得罪的死死的。

时清现在回想一下, 当时被拉下水的还有自己。

有没有可能有人顺势想逼钱灿灿走剧情, 把一切事情都推到她这个炮灰身上, 因为钱灿灿不配合这才没得逞?

如今钱灿灿搞“死”了自己,成全了钱焕焕。

按着上次的经验,应该是有人跟钱灿灿一样落水,得到系统性情大变,成为另一个常淑另一个钱灿灿。

可目前来看,并没有。

也就是说,事情可能变得不一样了。

具体情况要等钱灿灿醒来才知道。

至于五皇女,她是十年前落得水,按着时间来说,倒是很有可能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她在等合适的机会,等合适作为她的傀儡、让她能够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就像扮猪吃老虎。

两本书的剧情都只是写到五皇女登基,女主位极人臣。

那往后呢?

女主位极人臣后是真的掌握实权,还是被人除掉了?这个可都没有写。

如果五皇女才是真正的女主,前面的常淑跟钱灿灿同样是炮灰,那事情解释起来就通顺多了。

五皇女先是选定了自命不凡的常淑,在她任务失败后,就近选择了另一个家族身份尊贵的纨绔钱灿灿。

眼见着这两个人都没能按着自己的计划行事,于是五皇女干脆曲线救国,那就是利用云执的绣工讨好君后。

君后是先皇钦定,虽然只孕有两个儿子,膝下并没有女儿,但因德行挑不出半分错,至今后宫中没一个能越过他的。

正因为没有女儿,五皇女又没了生父,这...

才好巴结。

若是真能讨得他的欢心,那这个助力可就大了。

这也是五皇女春猎时接连两次接近云执的原因,说不定在她的剧情里,云执才是男主。

常淑跟钱灿灿的剧情里,沈郁是男主的原因并非因为他是京中第一公子,有些美貌跟才情在身上,而是因为他爹是长皇子,是皇家人,搭上他才能跟皇女们沾点关系。

可五皇女不用啊,她本身就是皇女的身份,对她一个不受宠的皇女而言,眼高于顶的长皇子看中的人必然不是她,所以讨好长皇子不如讨好君后。

因此她的剧情中,以刺绣名扬京城深得君后赏识的云执,就是男主。

可惜的是,云执这个小傻子落水后不仅不会绣牡丹,他连怎么穿针都是刚学会的。

五皇女想让他绣牡丹,比让猪爬树还难。

时清捋顺之后,感觉头脑清晰了很多。

要么事情是因五皇女而起,要么五皇女跟前面的常淑和钱灿灿一样,都是被迫走的剧情,成了系统的提线木偶。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五皇女多多少少跟系统沾点关系。

毕竟就算她身份再尊贵,依旧是个庶女,最多是身份尊贵的庶女。

被系统绑定许是无奈,但勾搭人夫纯属就是人品问题啊!

她还顽强苟活呢,五皇女就因为一项“刺绣”技能想勾走云执,这不就是道德败坏拆人家庭吗?

撬墙角都不敢撬的这么光明正大吧。

五皇女要是敢跟自己说她是来加入这个家的,时清当场把她脸抽歪。

我特么稀罕你加入啊,你这么热心肠缺家人,我领你去街上认一个行不行?

马车停下来,时府到了。

时清从里面钻出来往自己院子里走。

夜合看见她回来还挺惊讶,“小主子,您今天不去点卯啊?”

她仰头看天色,“早朝才结束您怎么就回来了?”

“我告了半天假,”时清说,“回来探望钱灿灿。”

时清让蜜合去买探望病人的糕点果子了,准备待会儿趁钱母不在家过去,正好自己先回来换衣服接云执,带他一起。

“云执呢?”时清问。

她话音刚落,就看见云执跃过圆门,飞快地朝自己跑过来。

看见她回来,云执眼睛一亮,喊道:“时清,快救我!”

时清还沉浸在剧情里没出来,以为五皇女已经目中无人到来家里抢人了!

于是她一把将云执拉在身后护住,嚷道:“我看谁敢碰我夫郎!”

老娘当场弄死她!

李氏走的慢一些,抬脚跨过圆门的时候正好听见这句话,“清儿回来了?”

云执瞧见李氏追过来,整个脑袋“咻”的下都躲在时清背后,手轻轻扯着她身后衣服,低声说,“快掩护我。”

时清一脸茫然,“爹,怎么回事啊?”

她疑惑,“您追云执干什么?”

李氏笑着看向躲在时清身后的云执,“你看这孩子躲什么?我不过是想让大夫给他把把脉而已。”

李氏算着日子,觉得该找大夫给云执把脉了,看看肚子里的孩子情况如何,便趁着今日天气好将人叫过来。

谁知道云执本来还挺配合...

,一听说是把喜脉,脸色微变,抬脚就跑。

云执能不跑吗?

他一个男的,把什么喜脉!

而且、而且他跟云执又没真的圆房。

云执从内心排斥怀孕这事,看见大夫朝他伸手,头皮发紧,下意识的往外躲。

时清了然,她微微仰头朝后跟云执说,“要我帮你挡过去对吧?”

云执重重点头,“对!”

时清笑了,“好商量啊,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挡过去。”

“?!”云执惊诧的看着时清,并且警惕的离她远了几步。

她不对劲。

时清逗他的。

“爹,我跟云执还要出门,等下次再把脉吧。”时清拇指朝后指向云执,“你看他生龙活虎的,一看就很健康。”

李氏犹豫,看着明显不愿意把脉的云执,只得叹息一声,“既然你们要出门,那便下次吧。”

见他带人回去,云执顿时松了口气,用手做扇子在脸上扇风。

“怎么还有下次啊?”他朝时清走过来。

时清进屋去换身上的官服,“那要问你了,你成亲前跟我爹聊了什么,才让他以为你怀孕了?”

云执皱眉回忆,他不知道啊,他都没有这个印象。

时清视线落在云执平坦的小腹上,故意说,“哎呀,来,让娘听听你几个月大了~”

“……”

云执一脸惊悚的抱住肚子,眼睛都吓圆了。

时清没忍住笑出声,正经的说,“要不你还是让他找人给你把脉吧,这样他就知道你没怀孕。你是不知道,我爹连孩子的鞋袜都做好了。”

云执艰难的吞咽口水,扶着桌子坐下。

他眸光闪烁的看向时清,含糊问,“你爹要是知道我没怀孕,会怎么样?”

不会是让时清把他给休了吧?

时清低头解腰带,很是随意的说,“没怀就没怀呗。”

以时清对她爹的了解,李氏可能会先失落个两天,然后还会反过来宽慰云执,跟他说:

“没事,你还年轻,咱们晚两年再生也行,多大点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

她爹这样的小仙男,是干不出催生、逼云执怀孕这种事情的。

时清听见身后没动静了,转身朝后看云执。

云执明显在走神,手里拿着杯子,连水都没倒。

时清双手抱怀微微扬眉,揶揄着问,“云少侠,你是要留下看我换衣服吗?”

“?”

云执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猛地对上时清含笑的桃花眼,脸噌的下红个彻底。

他猛地站起来往外走,跟有人在后面追一样。

时清表示,“我又不介意,你跑什么?”

云执脸更热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出去反手把门带上,轻轻舒了口气,蹲坐在檐下台阶上继续发呆。

云执两手搭着膝盖,从地上捡了片叶子,捏在指尖转来转去。

按理说,他最初的目的就是拿到和离书然后行走江湖,现在银子有了,就差和离书。

有了这东西,他都不用偷偷摸摸离开,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走。

但不知道...

为什么,云执这会儿竟不想告诉李氏他没怀孕。

云执眼睫落下,薄唇轻轻抿紧,心头犹豫纠结。

时清换了身寻常衣服,等蜜合回来便让人套上马车去钱府。

路上时清把瓜子盘递给云执,“你怎么心不在焉?”

云执捏着瓜子没什么胃口吃,将米剥出来递给时清,试探着问,“你爹答应你娶我,是不是因为觉得我怀孕了?”

时清抬眼看他,“我娶你又不是为了生孩子。”

云执心脏漏跳一拍,眼睫煽动,垂眸看着手里的瓜子,“那你娶我是?”

时清坦诚极了,“为了绣牡丹啊。”

至今她要的寿衣还没开始动工。

“……”

云执沉默的将手里的瓜子掷到盘子里,不剥了。

他倚着车壁朝外看,不愿意搭理时清。

他既不会生孩子,也不会绣花。云执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竞争力。

“生气了?”时清笑着剥了瓜子米递过去,“我最近也没逼你绣花啊。”

云执侧眸看她。

也是。

最近连穿针都没让他穿。

时清将手朝前递了递,云执慢慢转身坐过来。

他怎么这么好哄。

时清眼睛带笑的看着云执,就在他伸手垂眸去拿自己手里瓜子米的时候,时清忽然探身偏头在他唇瓣上吻了一下。

跟之前的意外不同,这次她是蓄谋已久,故意的。

云执惊诧的睁大眼睛,眸光闪烁,直直地看着她。

时清抬眸跟他对视,趁着云执没躲开,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唇缝。

云执呼吸瞬间屏住,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动。

他回过神,猛地往后一撤,自己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车壁上都没觉得疼。

云执眸光晃动,视线别开,哑声道:“你……”

时清理直气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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