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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4章 天在看?(求月票!)

第704章 天在看?(求月票!)

看着窗外的老天官,东朝房里又一次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有那麽一瞬间,似乎绝大多数人的头脑都停滞了下,短暂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对于今天廷议的结果,他们心里有过很多种设想,但无论是谁,也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大变异!

王天官看着集体愣神的东朝房内,笑呵呵的说:「我只是去会极门上谢恩疏,路过此地而已。尔等继续,不必管我。」

今日主持人于尚书下意识的问道:「老冢宰去谢什麽恩?」

隔着窗户,王天官又回答说:「前些日子我疾病缠身丶卧床不起,一度有辞官之意,而后皇上下旨慰留,并且赐太医问诊。

皇恩浩荡如九天甘霖,被沐浴后我这病情大好了,为臣者怎能不亲自诣阙谢恩?」

在一干朝廷老官僚心里,王天官话里的槽点实在太多了。

皇帝对病重不起的大臣下旨慰留只是一种表面形式,和「三辞三让」的性质差不多。

皇帝的几次慰留表演完了后,被慰留的病重大臣就该真正走人,但你老王怎麽能就此病好了呢?这完全不符合套路!

而且让你老王多日卧床不起的重病,太医去看了下就大好,什麽时候太医水平这麽高了?

谁不知道太医院和御膳房是一个原则,业务上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王天官在窗外亮了相,说完话就走了,但他带来的巨大冲击波后遗症还在东朝房震荡。

此时朝臣们纷纷就反应过来了,莫非这是诈病?老王诈病赚总宪?

回过头来看,这套路莫名的有点熟悉,好像在一本叫《三国演义》的小说里看到过。

不会吧?居然还有人照着一本小说去抄政治斗争,貌似还抄赢了?

其他朝臣还有心情议论纷纷,但清流党人集体陷入了难言的沉默。

让孙丕扬这左都御史破例迁转吏部尚书,肯定会引起一定的非议,对他的名声有所损伤。

所以这件事在本质上就是,以付出声誉为代价,夺取至关重要的吏部尚书。

现在孙丕扬被周应秋逮着公开讽刺了半天,等于是已经先把声誉付出了,但是吏部尚书职位却没戏了!

等了一会儿后,周应秋对主持人于尚书开口道:「大司徒!廷议还没有结束,请诸公继续议论啊,是否应该破例迁孙丕扬为吏部尚书?」

众人:「.」

周编修你这话就有点诛心了,还怎麽往下议论?

王天官活得好端端的,别人还有什麽理由去争吏部尚书?

就好比是吃绝户,那也得先等人死了再说。如果人还没死就开始吃,就未免实在太不道德了。

见没别人说话,周应秋直接找上了孙丕扬,「今日诸公聚集在此,为的就是孙总宪。还是你自己来说吧,如何了局?」

刚才大部分时候,都是同党在出面,孙丕扬作为「当事人」为了避嫌躲在后面。

而现在局面下,被周应秋点名逼着表态,孙丕扬已经避无可避。

但孙丕扬本人刚才受到的冲击比所有人都大,低着头陷入了自闭状态。

毕竟现在他才是最惨的一个,即使没到身败名裂的地步,人品名声也滑落到谷底了。

本来是一个很正常的官场争斗,变成了趁着别人生病,想通过非常规手段强行谋夺别人官职的行为。

此时的孙丕扬似乎失去了对外界感知,也不知道听见了周应秋的发言没有。

周应秋瞥了眼刚才十分积极的户部右侍郎杨俊民,又冷笑着说:

「似乎有人说过,孙总宪即便得陇望蜀又怎样?而且还说,随便别人怎麽弹劾孙总宪!

这是一位左都御史所应该有的态度麽?孙总宪不妨说几句?」

杨俊民那几句本该是很霸气的话,换了不同的背景,似乎就变得很滑稽了。

这就是成王败寇,输了就是原罪。

一直吵吵要弹劾孙丕扬的御史王禹声站在周应秋身后,高声叫道:

「孙公辞官吧!只要你主动辞官,我便不用再弹劾你了!

如此孙公或可保全部分声名,维持正二品部院的体面和尊荣,全身而退!

而你的门生故旧,也不会因你而蒙羞,不受恶论之影响!」

是个官场中人都能听出,这几句的意思就是,只要你孙丕扬主动辞官,就不会再有政治追杀。

不过这个调调听在众人耳中,总感觉很耳熟。

三国里司马懿诈病赚曹爽之后,在劝曹爽投降时,不就是这麽对曹爽说的麽?

还在自闭的孙丕扬仿佛找到了一条出路,抬起头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官职没什麽可留恋的,我这就.」

「不可!」杨俊民忍无可忍的大吼一声,阻止了孙丕扬继续说下去。

你怎麽能主动辞官呢?组织上非常需要这个左都御史!

目前部院七卿中,清流势力加山陕同盟只剩这个左都御史了!绝对不可能再失去!

只要你死皮赖脸的呆在左都御史这个位置上面,以眼下的局面,皇帝也不会罢免你!

与组织的利益比起来,你孙丕扬的个人荣辱又算得了什麽!

就算你为此声名狼藉,就算你成为丢人现眼的东西,也要在这个位置上坐住!

被杨俊民喝止后,孙丕扬又重新自闭起来,陷入了茫然中。

为什麽在朝廷做官越来越艰难了啊.

周应秋「呵呵」笑了两声,又环顾四周道:「明年开春后,即是六年一度的京察大计。

一个孜孜钻营丶妄图违规迁转吏部天官的左都御史,还有资格参与主持京察麽?

我大明朝廷再不讲体面,总不能连底裤都不要了吧?」

杨俊民宛如火山爆发,对周应秋厉声斥道:「尔等怎麽好意思嘲讽孙总宪?

那王世贞以诈病欺骗朝堂,难道不是无耻之尤?这样的败类人品,就可以主持京察?」

周应秋不紧不慢的反驳说:「方才王老冢宰说了,他乃是在皇上洪恩的关怀下,被太医治好的,谈何诈病?

其次,先前无论王老冢宰的病情如何,也没人逼着你们推举孙丕扬取而代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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