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国放下手中的笔，习惯性地靠在椅背上，他们还没有掌握这些情况。

肖长印道：「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梁馨道：「有烟吗？」

梁馨望着手机上的照片，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没见过，我家里没有这些东西。」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杨文国看了一眼号码，电话是文旅局长肖长印打来的，他没接，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倔强地响了起来。

梁馨不屑道：「送过一串五帝钱，不是什麽古董，如果需要我可以上缴。」

杨文国道：「我出来了，您说。」

杨文国怒道：「你叫我什麽？」

梁馨不安道：「干什麽？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梁馨闻言笑了起来，她的笑让杨文国有些愤怒。

「这话什麽意思？什麽叫有这方面的资源？」

杨文国道：「你的确摊上事了。」他递了个眼神，身边助手把几张照片放在张瑞峰的面前。

张瑞峰吓得叫道：「杨局，真不是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啊，我什麽都不知道！」

「都是污蔑，全都是污蔑，我爸又不是傻子，他为什麽要把文物带在身上？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他。」

梁馨道：「他的话可信吗？他有没有告诉你他过去有过婚史，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什麽离婚？」

杨文国意识到这个女人并不是那麽容易对付，他从兜里掏出一盒烟，从中取出一支递了过去，梁馨等着他给自己点上，虽然两人都没说话，但是彼此都清楚他们在无声的交战，这一轮梁馨暂时占了上风。

杨文国沉默了下去，是啊，的确不合常理，任何一个家庭，只要家长三观正常都不可能赞同儿子和这样一个女人交往，更何况她和陆云旗都跟张玉成同在一个系统，难道张瑞峰在撒谎？

杨文国提醒道：「这里是警局你最好严肃一些。」

杨文国道：「在你和张瑞峰交往的过程中，他有没有向你透露过他家里有文物之类的信息？」

杨文国道：「仔细看看，照片上的那些东西你有没有见过。」

杨文国抬起双目盯住梁馨的眼睛，梁馨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着。

「杨局……我……我真没见过这些文物。」

其中一名警察举起手机，上面有一些文物：「梁馨，这些文物是在你家里发现的，在搞清来龙去脉之前你还不能离开。」

梁馨道：「张玉成在文物界还是有些名气的，他过去就经常参加一些社会鉴宝活动，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张瑞峰从小而耳濡目染，多少也学到了一些本事，他也做过别的生意，后来证明没什麽经商才能，绕了一圈还是去倒腾古钱币，也算是子承父业了。」

梁馨道：「我和陆云旗的关系只是违背了道德，我们并没有违反法律。」

杨文国皱了皱眉头：「他有没有送过你相关的东西？或者他给你展示过相关的东西？」

梁馨道：「我可以走了？」

杨文国道：「这些文物全都是从博物馆中流失出去的，你说我为什麽要问你？你父亲死的时候，在他随身携带的行李袋里发现了不少文物，你对此作何解释？」

杨文国道：「张瑞峰，你爸说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做了什麽。我劝你还是悬崖勒马，现在交代好过以后交代。」

梁馨道：「我当然可以为自己的话负责，你还有其他的问题要问吗？如果没有，我可以走了吗？」

「杨叔……」

杨文国道：「我并不觉得。」

杨文国被梁馨一连串的反问给问住了，他摇了摇头：「说来听听。」

杨文国来到外面点上一支烟，一边抽着烟，一边望着深沉的夜色。

张瑞峰紧张地攥住双拳：「你这话什麽意思？我没什麽可交代的，我又不是犯罪分子。」

肖长印道：「案子有眉目了吗？现在我们文旅局压力很大。」

杨文国道：「肖局，事情出在文旅局，你们肯定要承受相应的压力，别说你们，我都好几天没合眼了，刘书记亲自给我下了死命令，要求我十天内必须给公众一个满意的交代。」

肖长印长叹了一口气道：「我眼看就要退休了，想不到出了那麽大的事情。」

杨文国道：「张玉成这个人过去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整出来那麽大的事情，我说肖局啊，他从博物馆偷梁换柱弄走了那麽多的文物，过去你们就一点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