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本来就是说给他听的。
但是被他这么认真说出来, 孟丹枝反倒有些别扭,娇声咕哝:“听到就听到呗……”
“我还以为你要不承认。”周宴京说。
“都被你听到了,还能不承认?”孟丹枝又看他优越的下颌线, “那我现在不想承认了。”
当时乔灼还说不要和他说,这才一天不到。
她竟然就说出来了。
周宴京问:“你觉得可以吗?”
孟丹枝没忍住笑。
她手指捏了捏他的下巴,“宴京哥,你好多问题, 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这些?”
周宴京声线低沉:“因为不适合。”
所有的互通心意都要建立在双方都契合的基础上,他说得太早,只会让她在惊慌之余越走越远。
确定她对自己有情,才会游刃有余。
周宴京唇线一弯:“现在也不迟吧。”
刚刚好。
她甚至会主动告诉他,她在想什么。
周宴京等了几年,不差这几个月,他知道她对于感情这方面迟钝, 但并不是蠢。
教她发现, 教她恋爱。
才是他想要得到的目的。
“你就不怕我和别人谈恋爱吗?”孟丹枝问。
周宴京失笑:“你这么晚才发现我。”
孟丹枝感觉他在嘲讽自己:“我发不发现又没什么,追我的人好多,说不定就挑一个。”
周宴京说:“没关系。”
孟丹枝戳破他:“嘴上说没关系, 其实——”
要不然怎么会把乔灼气到让她别告诉他, 吃醋都吃得这么别致, 说不定她小学时的桃花就是被他掐断的。
她越想越有可能。
周宴京看她, “被你发现了。”
他一本正经地。
孟丹枝今天的脸红已经是往常一年的,面前的男人像沼泽一般,接近就没办法离开。
她的情绪总是很容易地被他调动。
孟丹枝忽然一口亲在了他下巴上。
周宴京稍愣,很快便反客为主, 她的手指陷在他的睡衣里,指尖有些发白。
孟丹枝做了事, 又开始臊:“灯、灯……”
她的话语被吞没,呼吸也逐渐加速到快要失去控制。
台灯还是开着的,孟丹枝眼前有光晕闪过,大约是目眩的缘故,像身处在热烈阳光下。
她偷偷看了眼周宴京。
一八年在宁城时,她想起自己晚上和外婆一起睡,和她说起哥哥和周宴京的到来。
外婆像闺蜜般耳语:“卖相好。”
-
翌日一早,屋外光线明亮。
孟丹枝睁开眼时卧室是空的,屋外飘着小雨,足够暖和,她就赤着脚下了床。
等到窗边她才发现,不是雨,是雪。
一开窗,冷气就争先恐后跑进来。
孟丹枝连忙关上窗,已经开始思考今天穿什么,加绒长袖旗袍,外面穿个绒毛马甲。
这种款式的性感妩媚减少,盘发有气质,要是换成丸子头,或者哪吒头,大概就是外国人眼中的中国娃娃了。
孟丹枝实在忘不了这个赞语。
要是夸张一些,外面配白貂披肩,梦回十里洋场。
她进了洗手间,因为睡裙是吊带的,能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锁骨往下痕迹点点。
其实周宴京平时倒不会这么留下痕迹,一个月里可能就一两回会强势一些。
可能昨晚加上提前预支的下个月的次数吧。
这样算不算对她欲罢不能?
孟丹枝也不知道算不算,她也没有其他人和他对比,至于周宴京,肯定也没有其他人和她比。
床头“嗡”一声。
陈书音:【昨晚过得如何?】
孟丹枝敲字:【啥也没干。】
陈书音:【??不是吧,周宴京表白后反而在这上面君子了?】
不是君子,反而是君子的反义词。
孟丹枝:【骗你的。】
陈书音:【这还差不多。】
陈书音:【我跟你说,男人嘛,大部分的敏感点都在喉结、下巴,或者耳朵上。】
孟丹枝饶有兴趣:【你实践得知的吗?】
/>陈书音:【186自己说的。】
孟丹枝:【不信。】
陈书音:【说了再实践一下怎么啦?】
陈书音:【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孟丹枝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周宴京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她哪里过于敏感,他也知道,并且付诸行动。
她仔细一想,还真不清楚他的。
耳朵?她没试过。
下巴昨天晚上亲了,好像就是那个之后开始的。
至于喉结……她只轻轻咬过,没有做过其他的,太过久远的记忆,也记不得他那时的反应。
孟丹枝洗漱完离开房间。
此时已经九点十分,距离周宴京出门还差五分钟,往常这时候他就会换衣服了。
果然,她才出房间,他刚好过来。
两个人在门口碰上。
“要上班了吗?”孟丹枝问。
“嗯。”
孟丹枝跟在他后面进了卧室,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后面就正大光明地看起来。
周宴京中途转头看了她一眼。
孟丹枝一挺胸,看一下怎么了。
等周宴京从衣架上随手抽一条领带出来,她回过神来:“宴京哥,我帮你吧。”
她如此主动,周宴京没拒绝。
“这么好?”
“不要?那算了。”
“求之不得。”
孟丹枝接过领带,上回其实动手过,但那时是真的打领带,这回是另有目的。
她这才发现领带是她前两天拿回来的。
这条其实刺绣范围并不大,但却最明目张胆,因为绣了他的简笔小人,脱离严谨气质,变得有些可爱。
她绕过他脖颈,回到身前。
最后一步收紧时,孟丹枝的眼神瞄着他的喉结,装作不经意却准确地用手指摸了一下。
面前男人无动于衷。
没反应?不是点吗?
孟丹枝还以为自己动手太轻,转而用指甲尖轻刮,还没等她去判断,手和领带一起被抓住。
“你想做什么?”周宴京问。
“……没啊。”孟丹枝装糊涂:“怎么了?”
周宴京和她对视:“枝枝,你变大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