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 ,似乎只有她自己是这么想的。
身边的丫(囊们都会为此不断宽慰她不要多想,谢尘只是公务繁忙而已。
就连偶尔过来韶音阁与白歌聊天解闷的谢如眉,也会忍不住替谢尘解释。
"这年根儿底下京城各衙门都比以往要忙上许多,三哥所在的吏部总管京察考评之事,年底的事务更是繁冗之至,从上到下的官吏恨不得都住在衙门里才好。"
谢如眉挺着比白歌小不了多少的肚子,眉眼偷觑着她。
"三哥待你的好,阖府上下哪有不知道的,你别多心,等着过年了,让他带着咱们出去玩。'
白歌浅浅笑了一下,道∶"这么重的身子,哪里还能出去玩啊。"
谢如眉挑着细眉道∶"怎么不能了,我好些闺中姐妹快生那个月,还出来参加宴会哪,没听太医说嘛,这怀孕的时候若是没大毛病就得多动动,才好生呢。"
白歌也没在意她的话,就听谢如眉接着道。
"你之前不在京城不知道,这京城的中元节可热闹了,卖花灯,猜灯谜 ,捏糖人。演杂耍,干什么的都有,到时候让三哥带咱们去。"
白歌听完有些无语,忍不住道∶"挺着这么大肚子,你也真不怕被挤出什么事来。"
谢如眉嘿嘿笑道∶"你想什么呢,有三哥在还能让我们挤着了,东临阁上包一间景致最好的包间就是了。"
白歌随即失笑着摇了摇头,这谢四姑娘虽比自己还大上两岁,可到底还是个孩子。
裴相顶看漫天的/雪 ,在沈府门□站了半个多时辰 ,看得沈府的门房/小斯都忍不任累紧袄子跑出
来劝。
"这位公子,这年底了老太爷忙的很,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呢,这天儿还这么冷,又下着雪,要不您先回去吧,改天再来?"
裴桓冻得脸色发青,鼻间呼出的气似平瞬间就能凝成冰。
他活动了两下僵硬的手指,对小厮道∶"没关系,我再等一会儿吧。"
那小厮看着他叹了口气,道∶"那要不你进去避避雪吧,别再冻出病来,我这也不好交代。"
能在沈府这种真正的高门做门房的,都得是能识文断字且极有眼色的,自然不会是那种只会捧高踩低容易得罪人的下人。
这小厮刚刚看了裴桓递过来的拜帖,便知道眼前这位是翰林院的官员,那可是个清贵地方,多少朝廷大员都是从那走出去的,因此也不敢怠慢。
裴桓听完正犹豫了一下,就听见马车车轮轧过积雪的"吱呀"声传来。
他抬头一看,果然一辆车身上刻着沈府印迹的马车停在了门口,有下人动作麻利的在马车前放下脚凳,另一个下人则是撑开伞等在车辕前。
"呦,这是老太爷回来了,公子你运道好,还真赶上了。"
小厮捧了他一句,就连忙跑过去帮着牵马。
裴桓也跺了跺早已冻僵的双脚,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拍了拍袖子上的雪花,这才往那马车出行去。
"下官裴桓,拜见太傅大人。"
沈太傅刚被下人从马车上扶下来,就听见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他眯着眼睛看过去,只见是一个俊秀的青年人正对着自己作揖。
裴桓?
他略思索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前些日子在翰林院好像见过一个叫裴桓的后生。
"裴桓,裴子辰?"
沈太傅开口问了一句。
装恒没想到这位德高望重的太傅大人意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顿时心中升起一丝希望来 ,他有些兴奋的道∶"正是下官。"
沈太傅点点头,看了眼他肩上的落雪道∶"冻坏了吧,就算是年轻人也不能这么不顾及身体,到我这岁数可是后悔也来不及喽。"
装恒却并不在意,他又深深作损道∶"下官冒昧前来,实是有要事想要禀报太傅大人。"
哦?
沈太傅浑浊的眸子饶有兴致的盯着这个过于年轻的七品翰林编修。
"既是要是,那便进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