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看着她,摇摇头,漂亮的眸子里尽是怜悯。
"戚白玉,你已经疯了,想要的东西永远也得不到,算来算去一场空,这就是你的报应。"
戚白玉的脸色瞬间一变,正想出口反驳,却忽然被喉咙中的痒意止住,猛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白歌看着她咳得撕心裂肺,没有如往常一般去帮她倒水,只是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淡漠的看着她。
看着那张枯黄的脸口□咳憋得泛红,甚至透出些紫来。
戚白玉缓过气来,看着帕子上的血丝,干枯的手指将帕子紧紧摸起来。
"那又如何?"
她抬起眼眸,眼里带着些疯狂的戾气。
没有被水滋润的嗓子,声音嘶哑干裂,听起来像是破旧的风箱被拉动,藏着极深的恶意。
"我是谢尘的夫人,就算我死了,也是他的原配正妻,他就是再喜欢你,就是真能娶了你,将来你也得跪在我的牌位前给我磕头!"
白歌站起身准备离开,她已经不愿再和戚白玉这样的疯子再多说一句。
只是她转过身时,看见站在卧房珠帘后的人,愣了一下。
修长手指挑动珠帘,在玉质清脆的碰撞声中,男人低沉嘲讽的声音响起。
"谢夫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啊,你若就这么死了,还真是可惜了。"
戚白玉听到这声音,瞳孔瞬间收缩,难以置信的看着谢尘从珠帘后走了出来。
谢尘走到白歌身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捏着脉听了几息,才放下提着的心。
"走吧。"
白歌皱眉挣了挣,却发现男人的手掌紧紧箍住她,那力道不至于弄疼她,却也让她无法挣脱。
见谢尘牵着人就往外走,戚白玉有些狰狞的质问道∶"谢妄之,你什么意思!你——咳咳咳__"
她脸色黄中透着青,想从床榻上坐起身,却被咳得喘不上气来。
屋外的丫鬟们见到谢尘出来,才敢跑进去。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
被丫鬟围起来的戚白玉不停的咳着,血沫子溅到她雪白的中衣上,红艳的渗人。
冬日里的月亮似乎离大地更近了些,高挂在空中比往常亮许多,将周围星星光芒尽皆盖住。
白歌被谢尘牵着手腕往回走,李滨和小招走在前,为两人打着气死风灯照路。
两人就这么走了一会儿,白歌实在受不了再次挣了挣,她轻声道∶"风吹的很冷。"
谢尘低头看着她因为被自己牵着,露出的半截腕子,松了手,看着白歌将手缩进斗篷里。
两人沉默的走了一路,回到了韶音阁。
丫鬟们忙碌的为白歌换下了衣裳,又帮她拆头发,谢尘却也没走,而是坐在一旁看着。
直到一切忙完,他才下令让人都退下去。
白歌坐在铜镜前,在镜中看到男人向自己走过来。
谢尘走到她身旁,俯身动作轻柔的抚了抚她凸起的肚子。
"我不曾有过心爱的女子。"
他低着头,突然说道。
"戚白玉说的是我的婢女,我与她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只因她是我兄长特意为我挑选的人,兄长故去后,我便格外珍稀与兄长有关的一切,因此才对她格外好些。"
白歌只漠然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没有理会他。
"你不必与我说这些的。"
听着她毫无起伏的语气,谢尘的手微微顿住,好似寒冬的风吹了进来,喘息间隐隐觉得难受。
他站起身,放下的手掌在袖中紧握成拳,沉默半晌也不过是道了一句。
"太医说你不能思虑过度,对腹中胎儿有损。"
白歌垂下眼眸,遮住其中的嘲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