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就,嗖——的一下就出现了。"
白歌心道幸好你没成功,不然估计李滨非和你拼命不可。
"然后我就被那个灰衣服的给绑起来堵住嘴关起来了,一直到刚才才被那个坏蛋放出来。"小招气呼呼的说。
白歌被她这么一打岔,郁愤的心情倒是消解了大半,她轻轻掐了一把小丫头鼓鼓的脸颊。
"好啦,别气啦,去帮我上厨房要些热水,我要沐浴。"
小招见她眉宇些微舒展,也跟着开怀,动作麻利的就小跑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白歌将手上的玉镯脱下来,珍重的放在妆奁夹层的软缎垫子上,之后才脱了衣衫坐在了浴桶里。
温热的水迅速包裹住她冰凉的身体,缓解了因傍晚那事带来不适。
"姑娘,要不还是我进去伺候你吧。"
小招站在屏风外,有些不解的唤了一声。
白歌看着身上深红浅红的印迹,心中发沉,忙出声阻止∶"不用了,你去让厨房一会儿送点吃的过来,我有点饿了。"
听见小招应过之后脚步声越来越远,她才放下心来,细细打量身上,直到看见雪白肩膀处一个尤其明显的深红色印痕,红的好似要沁出血来,她才愣了一下。
忽然想到自己在谢尘肩膀上咬出的牙印,她伸出手在肩膀上比了比,应该就是一个位置。
又想到自己临走前谢尘毫不留情的差辱,腰上和难言之处的酸胀疼痛,心中的委屈顿时止也止不住,一滴滴晶莹如珍珠落在水面上。
她恨恨的拍打了两下水面,浴桶中顿时知乎饿的浑身溅起一朵朵水花。
不是什么权高位重的矜贵人么,还长了张那么好看的脸,怎么不仅心眼不好,嘴那么毒,还睚眦必恨。
她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到莫忘斋时,见到了那局残棋,当着谢尘的面她便评价他是个阴险心黑之人,现在想来由棋观人心.果然是准的很.
谢尘那又凉又沉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
"轻则流放千里,重则人头落地。"
"要一个翰林编修的命是不是很容易?"
便是此时身子浸在热水中,白歌也觉得手脚阵阵发凉。
谢尘是吏部左侍郎,或者说是实际吏部如今实际的掌权人,更是皇上钦点将要入阁的心腹重臣,他想要裴桓的命,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或许仅仅是态度上透露出些许的不满,亦或是不经意间的一句话,便会有无数人为他去除烦恼。
就算裴桓是圣上钦点的探花,可在谢尘这般权臣面前,也如蛾蜉撼树一般无力,随时都有可能因为谢尘的一个念头丧了命,或是前途尽毁。
白歌窝在浴桶里,直到里面的水凉透,凉的她无比清醒,才起来换了衣裳,将那玉镯重新戴在手腕上。
不管是为了姨娘,还是为了裴桓,便是再苦,她也得咬着牙忍下去。
玉漱院
戚白玉穿着中衣散着头发,正没什么精神的躺在美人靠上闭目养神,墨香站在她身后手法轻柔的为她揉按着太阳穴。
许是之前为了骗过白歌折腾的太过,戚白玉是真把自己搞病了。
郑太医看完之后直道她是心肺郁结,寒气入体,若不放宽心绪好好调理肯定是要留病根的。
于是在连喝了两日的汤药后,再加上已经入了夏,戚白玉不仅没见好,更是被那药汤子苦的半点胃口没有,人看着越发憔悴消瘦了些,精神也极差。
这时丫鬟云香撩了帘子进来,脚步有些急,戚白玉听见那珠帘晃动的声音,闭着眸子懒懒问∶"出什么事了,这么沉不住气。"
云香欲言又止的看向戚白玉,自昨日夫人突然发了一通火之后,再提起那事她就很有些发楚。
戚白玉半天没听见人说话,微睁开眼睨着她,,不耐道∶"有话就说,磨磨蹭蹭像什么样子!"
云香无法又生怕触怒她,只好尽量委婉的道∶"刚刚有厨房婆子过来禀报,说七姑娘自午间出了韶音阁就没回来,到了戌时了屋里才又亮了灯。 "
"嗯?没人,她去哪了?"
戚白玉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云香话里的意思,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可紧接着,她便想到,在这府里除了自己的玉漱院和她住的韶音阁,能让她待到天黑的地方,还能是哪?
她的脸色倏地阴沉下来,看着云香,声音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是说她在莫忘斋从午间一直待到了戌时?"
云香硬着头皮答道∶"听说是新科探花裴公子求见了三爷,又点名要见七姑娘,三爷才让人唤她过去的。
戚白玉眼中仿佛能喷出火来,她狠狠将额前墨香的手挥开坐起身来,随手抄起一个薄胎白釉瓷瓶砸在地上。
"那能见一个下午,一直到晚上吗,傻子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见不得的勾当!"
她的气的胸脯一鼓一鼓,忽然将身前的整个茶几掀翻,叮呤咣啷的散落一地。
"贱人,那个贱人,还装什么不情愿,不过一天就勾搭着男人上了她的床,果然没看错她,就是个和云莺那个贱人一样的货色!"
"贱、贱人——"她一边骂,一边喘着粗气,脸色却渐渐憋得通红。
紧接着,她似一口气没喘上来,竟两眼一翻,厥了过去。